弟离家时的模样:“不向前走,不知路远。” 不读书不知天下之大,女子或只能走到后宅之中,可她们在书中能飞至万里海域,琼瑶仙境以及茫茫高山。 身陷方井,心阅万疆。 谢晋渠迷迷糊糊的喝下这杯酒,心中只觉得自己从未看懂过这位五姐,好似世上就无人能参透她的心。 她明明是最遵守礼教的,却又总会做些反叛礼教的事。 阿翁熬不住,鸡鸣时分就离席休息,几位郎君女郎一直到天明才各自散去,而稚童依旧还在建邺城内的各街道内嬉戏,丝竹音连绵不绝,熙熙攘攘的人声也直到天明方熄。 团圆节就此过去。 家中又开始为五女郎而忙。 范夫人在清点女郎去博陵林氏所带的资财,天子再赐青铜、玉器为其资财,最后资财甚至比从前几个女郎成昏时还多三分之一。 亲迎日所需的各式肉脯熟食及钟鼎等礼器也全部购置妥当。 距离九月初二只剩下五日的时候,谢宝因照常于清晨黄昏去侍奉范夫人,但这日范夫人却命人关门,让李傅母走进居室,去拿帛书出来。 谢宝因以为是些教授妇言妇行的《女论语》之类的,打开来看,双颊顷刻羞红起来。 李傅母不禁逗起来:“不日就要乘车去博陵林氏,女郎为何还害羞。” 平日聪慧的谢宝因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应答,脑袋像是有火在烤,有些邪书或辞赋是专门写这类阴阳调和的事,只听旁人说内容极其晦涩,可今日这帛书上却画到如此直白。 “这都是敦伦之礼,夫妻应当遵行的本分,五娘几日后的新婚夜便要如此度过,往后生儿育女又有哪样能越过这步,夫妻相处也少不得它。”范夫人念及女郎之心,端起阿娘身份仔细说明其中礼数,“这帛书上面都是往来总结,拿回去好好看一看。” 谢宝因稳定神思,听到是夫妇之伦,起身向范夫人告谢其教导,回到蟾宫院后,又害怕被旁人看见,正要寻地放的时候,玉藻从门外进来,她急忙塞进放竹简的箱笼里。 玉藻在外说道:“女郎,已经遣人将十女郎送回她的居处。” 她们都在为女郎出适而,无暇再照顾谢珍果,加上女官已经请来,所以范夫人命她回自己的居处。 谢宝因只轻轻嗯了声,乳媪也已经换过,余下的便看十姐自己品性如何。 及至九月初一,范夫人为谢宝因在家中堂上而设席。 谢贤被天子召见,听说林业绥也共同被召见。 言语过后,谢晋渠等郎君先行回居处,范夫人将谢宝因要教诲。 黄昏时分,谢宝因才从堂上离开。 刚欲回居室,有随侍疾步而来:“女郎。” 谢宝因停下:“何事。” 随侍低头行礼:“李夫人想见女郎。” 谢宝因望着远处,一言不发,昔年李夫人产下她以后,忽然发疾,所以她被嫡母范夫人所抚育。 听闻如今身体已然有所恢复。 她淡言:“李夫人大病,应该用心养疾,为何见我。” 随侍失礼抬头,诧异到结舌:“但...但李夫人是女郎亲母。” 谢宝因失笑:“她虽然将我产下,但我是在夫人膝下长大的。” 最后是跽坐在堂上的范夫人闻言出声:“既然李夫人欲见女郎,女郎就应该前去一见,她是家中侧室夫人,又为你亲母。” 而李傅母也叹息一声:“女郎为何对李夫人如此淡漠。”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