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。 张妤并不意外,在从前,刘曼一直好像都很忙,隔三差五的就不在府邸。 张鸣成前一天便搬过去了,所以这会交代了他们几句别惹事,就让公主府管家送了他们俩去新院子。 拂晓院离主院近,张单先回了新院子了。 最后的张妤,乖巧的跟在管家王延身后。 虽有好奇的奴仆偷看她,但她脸色未变。 长公主府很大,张单的院子离她有些远,所以这下子她需要绕过长公主府大半个院子,沿途碰着几个向她行礼的下人,她皆以和善的笑回应。 边上的王延瞧着,心里略微定了定。 王延已经做了很多年公主府管家了,见识上当然也比普通芝麻绿豆的小官多上一些。加上往日进出公主府的都是些达官显贵,所以他有些看不上眼张鸣成,这么一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驸马,更别说,张妤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。 他虽然心里不屑,但面子上做的十分好。 张妤走的慢,也不管旁边的王管家在想什么。 方才她忙着应叽叽喳喳张单的话,没时间理会其他的心绪,这会看着这长公主府里熟悉又大多陌生的环境,内心颇为感慨。 直至出嫁时,她在长公主府一共住了六年。 然后就是这不短的六年,却依旧让她觉得公主府陌生的可怕。 在公主府的六年她过的事事不顺,因为得罪了长公主,府里的下人都看轻她。平日里不是克扣份例,便是冷嘲热讽。 还有那背地里的闲言碎语。 嘲讽她死了娘亲,议论她被长公主扇的那一巴掌,更不屑的,是说她没骨气的在公主府里混吃混住。 她害怕听到那些话,于是将自己困在那个院子,不愿走出去,活的偏激又满腹怨恨。 她将自己困的太久了,久到自己都忘了这是个枷锁。她不该一直沉湎于那些耗费她活力的情绪,日日悲春伤秋,她该看到的是那些因着自己,而痛苦的人,例如临死前还挂念着她的陈嬷嬷,例如被迫出嫁哭红脸的采禾,更例如张单那张怨愤的脸…… 张妤闭了闭眼,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本怨恨的眼神,清明了许多。 她还记得那狭小荒凉的院子里有颗梅树,每到冬日那梅花便宛如殷红的胭脂般,装点在院子里,那是院子里最美的一处景了。 院子里的炭火被下人克扣,她冻到手脚发冷的时候,就会到院子里望着那梅树发呆。有时候她真是羡慕死那梅花了,开得美艳又不脱俗,长在严寒之季却能脱离外界的冷,多令人羡慕啊。 哪像她,缩手缩脚的,活得灰头土脸。 她必须忍下去,从前的事,她再也不想再见一次。 王延不知道她是怎么了,见她望着府里的西边,还以为她是不知该往哪走,客套又疏离的笑道:“张姑娘,您院子在右边。” 张妤转头,看着王延,他脸上讨好的笑让她某一瞬产生恍惚。 她以前得罪了长公主,所以府里的下人也不拿正眼看她,王延这种趋炎附势的,更是没给过她什么好脸。 这过程十分短暂,短暂到王延还没理解她眼中的神色,她就已经收拾好了情绪,道:“我知道。” 说着,抬步向右走了去。 作者有话要说: 周四见咯。 第6章 王延在越接近院子时,心里就越紧张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