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许久,沈嘉念方问出心中的疑惑:“裴丰南不是中风了吗?怎么会突然昏迷?” 柏长夏叹气:“听说是半夜护工睡着了,他想要起床没叫人家,从病床上栽了下去,脑袋垂直砸在瓷砖地上,当场昏迷,经过抢救也没醒过来。” 沈嘉念心头好似压着秤砣,沉甸甸的。 两人走到一棵槐树下,在树荫里的公共长椅上坐下。柏长夏伸直了两条腿,翘起脚尖晃了晃,两只手撑在身体两侧,偏着头看沈嘉念。 树叶间漏下来的光晕落在她脸上,树叶随风摇曳,光点随之闪烁,照得她的脸有种梦幻的美。 “嘉念,你还恨裴家的人吗?”柏长夏犹豫很久,慎重地问。胆 如今,裴澈死了,裴丰南陷入昏迷,估计活不长久,周若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,裴氏乱了套,好像冥冥之中注定的结果,跳不出因果循环。 过了半晌,沈嘉念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 * 从医院出来,沈嘉念不想那么快回家,漫不经心地在外面逛,满脑子都是柏长夏问她的那句—— 还恨裴家吗? 她在说不知道的时候,心中的天平其实已经倾斜了。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,沈嘉念掏出来,屏幕在太阳底下看不清,她调高了亮度,看到是傅寄忱的来电。胆 接通后,电话那边,傅寄忱声音缓缓道:“我忙完了,你还在医院吗?我过去接你,一起吃午饭。” 沈嘉念看了眼对面的大商场,她好像走了很远:“从医院出来了。” “在哪儿?”傅寄忱问。 沈嘉念找了一圈,终于找到一个站牌,把自己的位置报给傅寄忱。他温声道:“在那里等着。” 挂了电话,沈嘉念坐在公交站台前的等候椅上,上方有遮挡太阳的不锈钢棚顶,她的脸隐在阴影里,神情平静。 在等待傅寄忱过来的时间里,她慢慢想通了一些事。 如今,她在喜欢的大提琴领域里深造,不再执着于复仇。她本就不善于管理,拿回凌越集团又能怎么样。胆 当初一心想着报复裴家,不过是靠这股执念硬撑着活下去,现在裴家也付出了代价,不管是人为还是天命,她的目的都达到了。 所以,她想告诉傅寄忱,停止这场交易。 第118章 当侍应生 旁边陆续有人来等公交,沈嘉念没有占用座椅,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,恰好听到汽车鸣笛声。玤 似有所预感,她向右边看去,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不远处。 沈嘉念一手按着身侧的包,小跑着过去。 开车的人是傅寄忱,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,扯过安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