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那道油腻的男声,以及靠近床边的拖鞋趿拉声,沈嘉念浑身抖如筛糠,仿佛看见了催命的黑白无常。 “放开我……”沈嘉念开口,才觉出声音比身体抖得厉害,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?滚远点,别过来!再……再靠近一步我就报警了!” 秦钟天不拿她的威胁当回事,一步步走到床边,停下,一团阴影笼罩下来,如同君王居高临下睥睨着她:“我想做什么难道尹小姐不清楚,哦,记错了,你是尹承德的外甥女,应该称呼你沈小姐。沈小姐向我敬酒是怎么个意思,还需我挑明吗?”默 他眼里带笑,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渐渐变了味道,从一开始的欣赏艺术品,转为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。 秦钟天并不着急,看她如一只被蜘蛛网困住的蝴蝶,无论怎样用力扑棱翅膀,最终难逃被吞入腹中的结局,他就觉得别有一番情趣。 一整夜的时间,急什么。 秦钟天退后两步坐在床边的真皮沙发里,点燃一支雪茄,慢条斯理地抽,眼睛一刻不离床上的女孩。见她不认命地撕扯绸带,将雪白手腕勒出一道道红痕也不肯服输,他眼里的兴味更浓。 这就是他为什么没趁着人昏睡不醒占便宜,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比死气沉沉的木头有意思多了。 秦钟天抽完一支雪茄,端来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,垂直着碾灭最后一丝火星,张开嘴吐出烟雾:“好戏开始了。” 刻意掐出的阴沉嗓音,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宛如鬼魅。默 落地窗外乍然亮起一道光,闪电过后,便是轰隆隆的雷声,如同敲击在鼓膜上。 男人扑过来的那一刻,沈嘉念手腕从绕成圈的红绸带里脱出,瞄准了床头柜上一只精美的青花瓷瓶,抄起来劈手砸过去。 哐当一声,花瓶落地碎成几片。 秦钟天怎料她有如此魄力,猝不及防被砸中脑门,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流下。 他一把抹掉将要糊住眼睛的粘稠血液,不恼亦不怒,反被激起某种情绪,浑浊的眼里闪着异常灼热的光。 沈嘉念被他要笑不笑的阴冷表情吓得魂不附体,待他再次扑来,她翻身滚到床的另一边,趁机挣开另一只手,赤着脚踩在地毯上,差点跪倒在地。 她不能倒下,绝对不能!默 抱着这样一股求生的信念,她慌不择路地逃出房间,从旋转楼梯跌跌撞撞地滚下去,身体各处传来轻重不一的疼痛。 摔出多少伤她不在意,她只有一个目的,那就是逃离这里。 沈嘉念,你可以的。她咬紧牙关,一遍遍鼓励自己,再坚持一下,看到大门了,推开那扇门,哪怕外面风雨交加,亦是没什么好怕。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