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教的人,是许大掌柜。” 三人看向许梨花,她脸上带着笑,与何三贵并排坐在一起,在他们这堆男人中,姿态闲适落落大方。好似她本就该坐在这张长几边,与他们谈笑风生。 不止是他们三人心情复杂,许梨花自己也察觉到了,怔楞片刻,旋即愉快笑了、 她有能力坐在这里,就该坐在这里,在男人的桌上占据一席之位! 许梨花爽快地道:“你们若是来丰裕行,我得先与皇后娘娘回禀过,丰裕行是圣上的私产,圣上注重规矩,谁都不能例外,你们莫要气恼。” 问川忙道:“劳烦许大掌柜了,相爷没越过皇后娘娘去找圣上,也是遵着皇后娘娘给丰裕行定下的规矩,我们在丰裕行这些时日,更是一清二楚,岂能因此而生气。” 许梨花摆摆手,“我相信你们。无论你们选哪条路,都有好有坏,只这些敷衍的废话,我就不与你们说了。只是......quot; 她停顿了下,转开了话题:“我以前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,后来我自己去铺子做事,坦白说,当时的我也很紧张,毫无头绪。得靠皇后娘娘手把手教我,给我鼓气,让我莫要害怕。皇后娘娘说,你看那些新科进士,绝大多数自小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。高中进士出仕,连五谷都分不清楚,更不知柴米油盐的价佃几何,就能做一县的父母官。他们或踌躇满志,或怀才不遇郁郁寡欢,唯独缺乏的是不自信,担忧自己可能做好。你拥有阅历与经验,所谓的紧张,因着你是女人。” 目光在几人身上掠过,许梨花揶揄道:“你们可是男人,比起我这个女人来,占尽了便宜先机,天时地利人和,要瞻前顾后,我可不客气,要笑话你们了啊!” 瘦猴子很是捧场,手拽着鸭腿哈哈大笑,许梨花剜了他一眼,正色道:“不过,你们能这般想,我很是钦佩,不盲目自信,自大的男子,实在是凤毛麟角。” “不敢当,不敢当。”三人忙客气起来,神色都若有所思。 蔺先生插嘴道:“许大掌柜有皇后娘娘指点,全天下,就只她有这份荣幸。以后你们出去做事了,总归是相爷的旧人,只要你们不犯了相爷的忌讳,相爷肯定会照看着你们。能得大齐相爷的指点,能差到哪里去?” 何三贵问道:“为何蔺先生不愿意出仕?” 蔺先生抿了一口酒,笑道:“老了,就喜欢京城这份繁华,想留在京城养老,看京城的热闹。去年离开京城,那般轰轰烈烈的大事都错过了,实在是可惜。” 离京一载,待再归来,京城已经大变天,朝局大动。 温先生打定主意入仕,考虑得更多些。 且不提何三贵三人如今的差使地位,先是皇城司的皇城使,新帝登基后,破天荒没换人。 再是京畿营统帅升迁进中枢,范朝暂领副职,前些时日,京畿营的副职,只余下他一人,朝廷虽未正式任命,他业已成了京畿营的实际统帅。 范朝并非文素素的嫡系,追随她最近的嫡系,瘦猴子仍留在京畿营。虽说只是个随军郎中管事,他可比猴还要精! 接着,薛嫄进皇庙,病逝庙里。究竟如何而亡,温先生没敢去打听。 沈士成致仕,吏部沈尚书升任政事堂,朝堂上下官员频繁调动。 就这些官员的升迁贬谪,温先生只一想就心头激荡。 声东击西,釜底抽薪,互相制衡,玩得是漂亮极了,这才是帝王手腕! 温先生以对蔺先生的了解,他留在京城,何尝不是念着离得近,便有一飞冲天的机会。 他则不同,选择一步步踏实做起,他已认清上位者究竟是谁,何愁以后没大好的前途! 大家聚在一起吃酒说话,直到月上中梢才散去。 翌日许梨花进宫请见文素素,到了明华宫前殿,文素素正在忙,对她道:“你不急的话,就等一等。” 文素素被立为皇后之后,中宫留作筵席祭拜,她仍住在明华宫。大殿内的布置并无不同,文素素习惯穿素净颜色的衣衫,她身着深衣,未着配饰,只在发髻上,插着一只固定发髻的珍珠珠冠。 珍珠温润,文素素比起以前,神色亦温润如珍珠,平易近人了许多。 只在殿内肃立着两排尚义局女官,她们躬身肃立,眼观鼻鼻观心,无一人敢偷偷张望。 许梨花亦如女官们一样,从头到尾规规矩矩端坐不动,直到文素素处理完了正事。 殿内的女官们散去,许梨花仍未松弛,细细回禀了昨日问川他们前来之事,“最后问川他们的意思,要是娘娘允许,他们就都到丰裕行做事了。” 文素素沉吟了下,道:“先前我让你留在一边,你应该听到了我与她们的谈话。六宫尚义中不乏能干之人,留在宫中做事实在可惜了。也有宫女上了年岁,出宫无处可去,只能留在宫中。她们选择出宫的,我打算安排到铺子庄子,丰裕行,学堂各处先去适应,她们等于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