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凡宫中长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该怎么行事。 绥锦口中的杜修容在外面等着了,不是说杜修容找她有事,而是后宫妃嫔来向她请安。 礼部和宫廷都在赶制她大典时要穿的礼服,但寻常衣裳却是早早地送来了,秋鸣带着宫人端着水盆进来,脸上是压不住的笑意,她忍不住道: “奴婢见诸位妃嫔都陆陆续续到了。” 邰谙窈有子有宠,如今贵为皇后,又有杜修容带头来请安,底下的人不会没眼色给她找不痛快。 秋鸣昨日就准备好了衣裳,但临高关头,她又有点纠结: “穿这件会不会不够盛重?” 邰谙窈坐在梳妆台前,闻言,她从铜镜中看去,见秋鸣拿的那件红色洒金的暗花缎,她轻摇头:“我瞧你是紧张了。” 秋鸣闹了个红脸,但也没有反驳。 可不就是紧张,她初到闻乐苑伺候时,哪里想到会有今日的风光? 这身红色洒金的衣裳是尚衣局前两日刚送来的,待穿上后,邰谙窈都没忍住对着铜镜照了照,这种颜色本就凌人而贵气,行走间暗纹浮动,让人清楚地认知到这件仿佛绣花疏落的宫装远比看起来珍贵。 邰谙窈没有刻意装扮得隆重,她腰肢酸得不行,也不想满头朱钗地给自己增加负担,发髻上只戴了一支凤钗,但佳人姝色,再是华服美饰都只是锦上添花,等她走出内殿时,外间些许喧哗的声音立时安静下来。 众人不由得抬头看过来,待看清女子的那一刻,不由得怔愣住。 孕期好像没给她带来什么困扰,相反,还给她添了些许说不清的神韵,女子肌肤若雪,髻发如云,一出现就让众人难以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,众人心底忍不住苦笑,她很少穿红衣,但如今红色落在她身上也是格外合适,当初那个柔软可欺的女子仿佛一下子变得遥不可及。 邰谙窈被宫人扶着在正中间的位置落下,她抬眼望了殿内妃嫔,她这个位置要高于众人,于是将众人神情都尽收眼底。 邰谙窈轻挑眉,原来坐在这个位置是这种感觉。 杜修容见她坐好,就领着一众人跪地请安,绥锦将一杯茶水放在她手边,杯中的是浓茶,显然她是怕娘娘在这种时刻犯困。 敬修容今日也没有缺席,她和杜修容并肩,站在众人前面。 于是,邰谙窈一眼就看见了她,反之亦然,敬修容俯身跪下,再是掀起眼帘,也只看得见那一双踩在台阶上的绣鞋,这般角度,也容易让人生出一种错觉,仿佛那双绣鞋是踩在了她头顶上。 她深深地看着,一点点地攥紧了衣袖。 这宫中没有永远的敌人,那日,她和邰谙窈合谋拉下皇后,不惜彻底做了恶人,却没有想到最终是替别人做嫁衣。 而这一切的终极原因,敬修容心知肚明,她竭力忍住心底难遏的恨意。 若非乔氏毁了她的皓儿,她怎么会彻底失了谋划的底气?! 邰谙窈扫了眼敬修容,她没管敬修容在想什么,轻抿了口茶水,不紧不慢道: “本宫和诸位也不是初次见面,本宫懒得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,日后你们只要记住一件事,守好宫中的规矩,不要让自己失了体面。” 她咬重了体面二字,这满宫女子都是世家培养,再是低门也官家出身,平日中最在乎所谓脸面。 她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,谁要是不好好地守着规矩,到时别怪她不给脸。 众人听罢,也没觉得意外,这位主也就刚入宫时装得和善了点,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