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后来皇上也陆陆续续赏过、其余妃嫔,但时间痕迹做不得假!” “奴婢将锦缎做成了手帕,就收在奴婢的厢房内,求皇上明鉴!” 皇后想说什么,时瑾初冷淡地看了她一眼,她倏然噤声。 立即有人往长春宫跑去。 皇后脸色沉下来,她袖子中一点点地握紧了手帕,柳月的确是她的人,也正是因此,她才不解,柳月为何会背叛她? 邰谙窈抵住口鼻,她垂眸不经意间扫过柳月,口中的酸枣也还在泛着酸。 许是皇后不记得了,姚嫔入宫时,恰是良妃最得宠的时候。 彼时,皇后忙着照顾二皇子,又逢新妃入宫,她再是安插人手,也难免会有些精力不足,自然容易被人抓住把柄。 而这一切,在良妃去世后,都便宜了她。 宫人回来得很快,的确带来一块浮云锦的手帕,浮云锦贵重,姚嫔从未得过,不可能是她赏赐。 邰谙窈倒是有,但她入宫刚一年有余,恰如柳月所说,这手帕上的时间痕迹做不得假。 时瑾初记得很清楚,那一年,皇后诞下嫡子,当时送入宫的浮云锦因布料柔顺,都被送入了坤宁宫。 皇后感觉到时瑾初望着她的眼底有冷意,她闭了闭眼,深呼吸了一口气,认证物证皆在,她仿佛辨无可辨,她只能说: “臣妾和此事绝无关系,若有半句假话,臣妾不得好死!” 逼得一国之母当众发誓,众位妃嫔脸色都是惊愕,不由得面面相觑。 邰谙窈没有半点动容,如果发誓有用的话,那这天底下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雷劈死了。 她见到皇后这副模样,很难不想起良妃。 当初良妃因冯妃获罪时,也是发誓证明自己清白,后来,良妃病逝前,也逼着她发下毒誓,邰谙窈至今记忆犹新。 邰谙窈厌烦地拧了拧眉,她有些不耐: “若是发誓就能洗清嫌疑,日后衙门和大理寺还查什么证据,犯人只管发誓就是!” 其余人不敢对发誓的皇后作何评价,也很难再往下说,唯独邰谙窈有着身孕,且是受害者,也只能她来打破沉默。 众人噤若寒蝉,没想到仪昭容真的敢说。 邰谙窈软硬不吃,皇后心底烦躁,但拿她没办法,她只能转移到时瑾初身上:“皇上也不信臣妾么?” 她站在那里,脊背笔直,被众人围观也不卑不亢,数年皇后之位让她气度斐然,如今半点不心虚也不慌乱和时瑾初对视,硬是摆出一副清者自清的姿态。 邰谙窈垂下眼眸,她轻轻地捻着手帕,在时瑾初开口前轻讽出声: “您是皇后,您都发誓了,谁敢不信您?” 皇后有一阵子脸色青白,邰谙窈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在仗势欺人? 时瑾初望了一眼女子,女子看都不看他,她语气嘲讽,也不知是不是将他也嘲讽了进去。 皇后不理会邰谙窈,只望着他,时瑾初也有点腻烦: “你觉得朕该信你?” 颇有点不耐的语气,让皇后彻底死心,她自嘲地扯唇:“皇上不信臣妾,臣妾百口莫辩。” 她拒不认罪,闭眼站在那里,仿佛受尽了冤枉。 邰谙窈直接站了起来,她仿佛被气得不行,胸口不断起伏: “是您要害臣妾,如今害人未遂被查出来,怎么您还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?!” 她情绪有点绷不住了,提高了声音:“委屈的到底是谁?” “您是皇后,别人就应该被您害么?!” 她差点被害了子嗣,这时却还是用着敬称,格外讽刺,她忍不住地红了眼,挺着腹部站在高高的台阶上,脚尖踩在台阶边缘,让人看得心惊胆战,但她一 通话也彻底让皇后营造出来的氛围烟消云散。 时瑾初脸色微变,被她吓得呼吸一轻,将人拉回来: “你——” 他想说点什么,但对上她泛红的眼眸时,最终只能皱眉,头疼地撂下一句:“小心脚下。” 邰谙窈偏过头,咬声和他赌气: “臣妾小心有什么用,躲在合颐宫内都会被人处心积虑地害,不知何时就要一尸两命——” “杳杳!” 话音未尽,就被时瑾初彻底打断,他冷着脸,当真有点恼了。 邰谙窈被吓得一跳,浑身轻颤了一下,她也知道自己说得过了,却不肯认错,红着眼和他对视:“难道臣妾说错了么?” 时瑾初冷脸: “你再是有怨,也不该咒自己。” 一点也不担心晦气。 邰谙窈咽声,她偏过头,擦了把脸,殿内一时间只有女子抽噎吸气的声音。 时瑾初脸上冷沉,但谁都知道他的恼意不是冲着女子而去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