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第一个反应是不信。 尤其是在皇后的那些证词出来后,她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一场栽赃陷害。 但是——林嫔是自杀。 如果说这件事是皇后在往林嫔身上泼脏水,那么怎么也绕不开这个疑点。 皇后有这个能耐让林嫔自杀,还不如让林嫔亲口承认来得令人信服。 而且,林嫔这个凶手也过于无厘头。 很难取信于人。 皇后再是找人背锅,也不应该找到林嫔身上。 她就算是拿出证据说是宫人打扫时不小心也比这个证词来得可信。 邰谙窈听完整件事后,只觉得一头雾水。 皇后惯来稳妥,她不至于真的蠢到这个地步,但她还是拿着这个证词去找皇上,到底为什么? 邰谙窈想不到答案。 而养心殿内同样在进行着对话,皇后跪在地上,她扯唇,露出一抹自嘲地笑: “皇上是觉得今日一事是臣妾所为?” 时瑾初没说话。 皇后咬声道: “皇上未免太高看臣妾了,臣妾还没有这个能耐让林嫔自尽。” 张德恭这个期间不是什么都没做,他让人比对了字迹,遗书的字迹的确是林嫔的。 他将这个消息禀报给时瑾初时,养心殿愈发沉默了些许。 眼见证据确凿,连张德恭都不敢保证说,林嫔真的不是畏罪自杀。 皇后没等到时瑾初的回答,她像是失望,自嘲一笑,也不再替自己辩解,闭上眼道: “皇上既然怀疑臣妾,臣妾也无话可说,印章和宝册都在坤宁宫中,皇上派人去取就是。” 时瑾初掀起眼望向皇后,他不紧不慢地说: “你知道朕当初为何会立你为后么?” 皇后心底一紧,她忍不住地抬头,她一直也都想知道这个答案。 当初时瑾初登基,敬修容正是有孕,她的家世也不算顶尖,不论怎么想,后位的最佳选择好像也不应该是她。 但最后这个人选偏偏落在了她身上。 彼时,众人惊愕,也百思不得其解。 时瑾初仿佛没察觉到皇后的视线,他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:“因为你惯来聪明。” 张德恭下意识地抬头。 他总觉得皇上的这番话放在这时有点令人捉摸不透。 皇后骤然攥紧了袖子中的手帕,心跳剧烈得仿佛要撞在 肋骨上。 时瑾初没再说什么,他平静地颔首: “来人,送皇后回宫。” 张德恭默默走到皇后跟前,做出请的手势,皇后什么都没说,她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时瑾初,径直转身离开了养心殿。 宫人推开殿门,直到皇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内,殿内依旧是一片安静。 张德恭回来后,偷偷地看了眼皇上,他满心的疑惑,想问又不敢问。 时瑾初也没给他问的机会,扔了还摆在御案上的证词。 “去传旨,皇后身体有碍,让仪、”他停顿了一下,转而道,“让敬修容和杜修容在皇后养病期间协理六宫。” 张德恭领命,他心底腹诽,这兜兜转转的,管理六宫的权利还是被分了出去。 还有,皇上刚才是想说仪昭容的吧? 张德恭想起昨日仪昭容吐得昏天黑地的场景,非常了然皇上为何又将话收了回去。 稍顿,他没出去,而是小声地问:“皇上,那林嫔该如何处理?” 时瑾初眼皮子都没掀一下: “自己想死,谁拦得住,谋害上位,拖出去葬了就是。” 张德恭听得满脑子糊涂,谋害上位?那皇上到底是信了皇后,还是没信皇后? 又或者是没信,但依旧按照皇后查出来的结果处置? 张德恭没搞懂,但他忽然想起了仵作的验尸结果,林嫔是自杀。 他意识到什么,即使林嫔不是谋害仪昭容的凶手,但她或许也不无辜。 林嫔的处理结果先出来,直到翌日,皇后身体有碍的消息才传出来,准备去请安的众人不得不打道回府。 邰谙窈皱了皱眉,对这个结果满头雾水。 她和林嫔没什么交集,林嫔做什么害她?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