邰谙窈也是真的累,需要休息,殿内只有绥锦守着她。 绥锦替她掖了掖锦被,邰谙窈转过身背对着她,不看她,绥锦摇了摇头,有点无奈失笑: “奴婢又没有要说什么,主子躲什么?” 邰谙窈身体一僵,意识到自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,她埋在锦被中,瓮声瓮气:“我没有。” 绥锦掩住唇笑,半点不信。 邰谙窈被笑得有点恼,她和绥锦相处十余年,也只有在绥锦跟前才肯透露点真实情绪。 绥锦安抚她:“主子不想见她,咱们就不见。” 山高路远的,被这四四方方的红墙围着,邰家怎么想,关她们什么事。 但绥锦还是问了一句: “咱们当真不提醒她?” 绥锦是明眼人,自然看得出来良妃对姑娘的友善,只是自家主子和邰家的芥蒂早是不可消除的了。 邰谙窈眸色淡了淡,她依旧没有转过身:“提醒或不提醒又怎么样?总归她不会放弃的。” 许久,她平淡地说: “再说,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 邰谙窈背对着绥锦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,眸底是近乎厌烦的冷然。 不患寡而患不均,作为被忽视的一方,本就不该寄希望于她能对良妃生出好感来,尤其是她如今被送入宫后。 她的恩宠是替良妃添砖加瓦,她日后若有皇嗣也要唤良妃一声母妃。 她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。 但她的人生凭什么要替别人做贡献? 纵使良妃如今对她友善又如何,依旧不能否认,良妃其实是她前路上的绊脚石的这一点事实。 绥锦骤然有点哑声。 她跪坐下来,轻拍着主子的后背。 在往日主子病重难受时,她也是这样一直拍着主子后背,只希望主子能好受一点。 她是最贴主子心的人,她也不在乎其余人,从来都是只有她们二人相依为命: “那就不管她。” ******** 坤宁宫请安结束后。 何美人不敢久留,生怕良妃会把她留下,忙忙绕路去了朝阳宫。 良妃看着何美人离去的背影,尤其是她离去的方向,眼底神色越发冷了些,往日明艳的眉眼显得有些清冷。 赵修容站在一旁,也顺着良妃的视线看去,四周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她们两位妃嫔,赵修容轻勾唇: “良妃娘娘养病这段时间,应当不知道,何美人去朝阳宫是一日比一日勤奋,和冯妃娘娘也是整日形影不离。” 良妃转头看向赵修容,她声音冷淡:“赵修容和本宫说这些做什么?” 赵修容直勾勾地看着她: “臣妾只是觉得娘娘会对此感兴趣,若是臣妾猜错了,也请娘娘息怒。” 良妃对冯妃的情况感兴趣么? 自然是的。 良妃和赵修容对视许久,她偏开视线,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,她抬手扶了扶玉簪,状似不经意道:“听闻赵修容也有月余不见皇上了?” 赵修容脸色不变: “娘娘养病许久,对宫中事情依旧了如指掌,看来是臣妾多此一举了。” 说完,赵修容轻服身,不再久留,转身坐上仪仗离去。 扶雪有点不解:“赵修容和娘娘说这些是什么意思?” 良妃握紧了手帕,她眼底情绪些许晦涩: “告诉本宫一个消息罢了。” 而坤宁宫中,一片热闹散去,只剩下冷清。 问春伺候娘娘用午膳,也忍不住叹了一声:“这仪美人的身体也是不中用。” 她甚至觉得邰家是不是脑子不好使? 仪美人身体不好,居然送这样一个人进宫来争宠,仪美人当真能如邰家所愿,成功地怀上皇嗣么? 问春觉得有点悬。 皇后却是轻笑了一声: “良妃昨日病愈,她就染了不适,真是巧啊。”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