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比较,这道疤痕不算长,只有约莫一寸。应该是剑伤,前面我刚拿一把剑当了镜子,知道这兵器差不多就是如此宽度。 可它所在的方位太过凶险。只差一点,就要刺穿我的心脏。 这就是江湖。 我再度想。 不知道从前的我是什么心思,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曾回家,眼下的我只有一个念头。 好想回家,好想见见那记不清面容的家人们。 还有…… 如果可以的话,想让谢玉衡也见见他们。 我悄悄咽了口唾沫。 心虚地朝门口看了看,发觉门口空空如也,这才安心地移回目光。 谢玉衡怎么还没回来?送大夫要那么久,买菜也要那么久。 …… …… 晚饭乏善可陈。吃了和中午差不多的东西,唯独的不同在于谢玉衡也被我盯着填饱肚子。 那之后,他开始洗碗、收拾屋子,还在天色彻底暗下的时候点起灯。 我看着他的身影在房内晃来晃去,心想,这莫非是个田螺小伙?不对,田螺小伙哪儿有他好看。 正琢磨,见他熟门熟路地去到墙角的柜子边,又熟门熟路地从里面抱出一堆东西。 我观察。 好像是一床褥子。 他抱着褥子来到床边,在我再度开始脸红心跳之前将它们铺在地上。 我眼睛瞪大,磕磕巴巴:“谢谢谢玉衡,你做什么?” 谢玉衡的答案是:“打地铺,准备睡觉。” 很有逻辑。天黑了,又没什么别的娱乐活动,自然是要睡觉。 可是,“你你你为什么要睡地上?” 谢玉衡瞥我:“这儿只收拾出一间能住人的屋子。再说,你之前那样子,我不得和你待在一起看着?” 我很感动,问题在于:“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床?” 老天爷在上,说这话的时候我真的绝无私心。讲着讲着,甚至努力地往旁边挪了挪,示意他:床很大!咱俩完全可以一起! 谢玉衡拒绝:“不行,万一我不小心压着你怎么办?” 我火速接话:“不会不会。”虽然没和谢玉衡一起睡过,但我猜他睡相很好。 “好吧,”谢玉衡说,“其实是你睡相太差,我不想跟你一起。” 我瞠目结舌,“这?” 谢玉衡:“之前咱们一起睡山洞,我以为你就是不习惯那地方的环境。没想到,在这个院子住的第一天,你明明在床上,却老自己往地上滚。我一晚上醒了好几次,就为了不让你掉下去。” 我无话可说,心头又有愧疚。都怪我,害得谢玉衡睡也睡不好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