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萤点点头。她高中没读多久就辍学,所以辍学前那段在校园里读书的时光对她来说是很宝贵的回忆。 柳笛的指尖抵住桌面,抬头道:“宋穆公病重,传位于哥哥宋宣公的儿子公子与夷以报当年宣公传位于他的恩情,没有将王位传于自己的儿子公子冯。宋殇公即位,公子冯逃到郑国。但公子冯存在一天就有继承君位的可能性,为彻底解决公子冯,宋殇公与州吁、羽父联手,于是宋、卫、陈、蔡围郑,血战于郑国东门。” 辛萤握紧自己的手机,她神情紧张了一秒,随即道:“笛笛,只要梁遇琮还有能力给我买爱马仕,他们打到西门也不关我的事。” 柳笛闻言笑了一声,用叉子把沙拉里的虾仁插起来:“诸侯打仗,百姓遭殃。不躲得远一点,万一真打起来不小心误伤到你怎么办?你在梁遇琮身边的时间也不少了,要小心他大哥把不好的主意打到你头上。” 豪门里明争暗斗时使用什么手段都有可能,比如威逼利诱对方的情人,柳笛可不认为这是自己多想。虽然辛萤确实什么都不知情,这些年她保持着梁遇琮在就进入上班状态,梁遇琮不在就立马掉线的态度,根本没想了解他的一切。 柳笛喝了一口酒。 “打算什么时候走?” 辛萤想要远走高飞,目的地在南半球的新西兰。 “先学好英语嘛,我才背了一点点单词,”辛萤用手比了一下,“而且还是哑巴英语,起码再学几个月吧。” 一开始她向柳笛说出自己的打算时,还以为会先受到“不切实际”的指控。没想到柳笛神色如常,接着就从家中翻出了几本全新的单词书丢给了她。柳笛甚至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开始学英语,辛萤自己坦白时都觉得有点好笑。 只因为赛马从新西兰的赛道上跑过时,她看到了镜头内很远的雪峰。 辛萤说到这里,抬头看着她:“笛笛,我去了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。” 柳笛把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,她没有对辛萤的话感到任何意外,也没有接着说出挽留的话。辛萤内心仍然有几分矛盾,因为从柳笛的角度看,她或许就是一个好吃懒做、用肉体换来金钱然后一走了之的人。 “那要多卖几个包了,萤萤,”柳笛给她的杯子里倒气泡水,“以后你就是我在新西兰的人脉了。” 辛萤抿唇:“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回来?” 餐厅里放着轻柔的钢琴曲,柳笛耸耸肩,抬头时笑了一下:“你这样选择自然有你的理由。” 人不是在哪里出生就会认为此地是自己的故乡,有些人一生都在寻找家的路上——就是常被作家称作能容纳精神栖息的地方。虽然那些“与内心的充实和快乐相比,功名利禄又算得了什么”的言论听起来太过幼稚,但精神的需求还是会主导肉体在寻找“家”的路上作出精准的判断,往哪里去?总之不是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