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什么大事,也不值得萧铭修特地吩咐。 谢婉凝吃了一口热茶,捧着温热的茶杯,这才手脚暖和起来。 宁多福继续道:“陛下还说,这几日宫里头会陆续有些其他旨意,若是有人上门烦扰娘娘,娘娘只看心情处置便是了。” 谢婉凝就忍不住挑了挑眉:“哦?劳烦大伴回去回禀陛下,就说本宫心里有数。” 宁多福立即就觉得贵妃娘娘不是一般人,一下子就把陛下的意思摸透了。 “娘娘,临近年节,宫里大小年宴不少,加上还有册封礼要办,因此陛下便同太后娘娘商量,宫事还是等过完年消停下来,再陆续跟太后娘娘那交接出来。” 年节不光她忙,太后娘娘也忙,确实不是个特别恰当的时机。反正宫宴的事就够谢婉凝忙活了,她便笑道:“陛下体贴周到,对太后娘娘至诚至孝,实在令人感动。” 瞧瞧这话说的,实在是漂亮极了。 宁多福话说得差不多,便又给她行礼:“娘娘您忙,臣便先告退了。” 谢婉凝叫黄灿送他,自己回寝殿暖和去了。 黄灿笑眯眯把宁多福送到如意巷口,客客气气道:“劳烦大伴跑这一趟,大冷天辛苦您了。” 他手里头最少也是个二十两的荷包,绝对很有诚意了。 宁多福往常是不怎么要这些迎来送往的,下面的徒子徒孙们的孝敬都够他花,根本没必要他亲自伸手要。不过贵妃眼看便要一飞冲天,他日说不得飞得再高些也有可能,这既是谢礼也是施恩,他便也十分坦然接到手中。 “贵妃娘娘仁慈。” 既然收了礼,宁多福就想再送几分情,他拉住黄灿的手,真心实意说:“以后你们娘娘就不一样了,你自然也要跟着水涨船高,宫里头阿谀奉承的人多了去,也得挑着用。” 贵妃要管宫事,手里就这几个人肯定不行,还要黄灿耳听六路眼看八方,若是真有些事没弄清楚就吩咐,早晚要被人拿住把柄。 站的高,也可能会跌得狠,这事谁也说不清。 黄灿刚才还有些得意洋洋,这会儿听了宁多福语重心长的一句劝告,心里立即就上了弦,脸色也微微变了。 “大伴说得是,是小的着相了,多谢大伴提点。”黄灿拱手给他行礼。 宁多福虚虚托了托他胳膊,只说:“以后人人都要盯着景玉宫,你们可得上心了。” 黄灿脸上汗都下来了,再三道谢后把他送走,等到他富态的身影消失不见,黄灿才擦干净脸上的汗,面无表情回了景玉宫。 寝殿里,谢婉凝刚暖和起来,她叫谢兰帮她把头上的发钗全部卸掉,这才觉得轻松许多:“我也是真没想到。” 她一边说,一边长长吁了口气。 谢兰坐在她边上,也跟着叹:“没想到,陛下竟是这么在意。” 可不是吗?其实不过是一个算不上隆重的封妃典礼,却偏偏选了圣寿日和坤和宫,让这个封妃典礼显得与众不同。 谢婉凝低头想了想,才道:“也可能是最近宫里头气氛紧张,陛下才想得这个法子。也好让宫妃们知道,升位不升位的,其实也不光看子嗣,还是要能要能让陛下觉得可心才好。” 这也有些道理,不过谢兰还是道:“到了年底,宫中事情又多又杂,也兴许是陛下觉得圣寿时正好都要举行宫宴,一起办了倒也省事。” 两个人这一番胡乱推测,倒是把心都静了下来,谢婉凝望着窗外迟迟而来的明媚日光,轻声笑了笑:“无论如何,以后我都是贵妃了。” 进宫三年,她终于又往前踏了一步,只要在这里站得稳行得端,以后的日子哪怕忙碌些,也会越过越敞亮。 毕竟,宫里头妃位有四名,可贵妃只有一个。 先不管其他各宫如何作想,总归景玉宫今日是喜气洋洋的,御膳房也知趣,特地给做了谢婉凝最爱吃的几道菜,还送了一道鱼跃龙门,把巴结的态度用到了极致。 谢婉凝一看那个歪着身子僵在那的鲤鱼,就很想笑:“今日大师傅是不是太着急,怎么弄得这么逗趣。” 春雨和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