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也是,这几日楚成允高热退了又起,反反复复,自己都快馊了,更别说床褥了。 被窝里暖和,还有淡淡的木槿花香,想必是用熏香专门熏过的。 他伏在床上,把脸埋在枕头里,任那双温热的手给自己上药。 「好了吗?皇叔?」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。 身后的手停了,猝不及防,脸被拔了出来,红得如同煮熟的虾一般的脸,被楚长卿捕捉到。 惹得对方低笑出声。 「皇叔讨厌!」楚成允红着脸,推开楚长卿的手,扯了被子连脑袋一起蒙在被子里。 身侧床榻一矮,一双手探进被子里,依旧是那熟悉温暖的怀抱。 「封王的事还得在等些时日,最近无论宫里还是朝堂都发生了些事,要待这些事平息了,才能给阿允办这事。」楚长卿声音幽缓低沉。 楚成允从被子里钻出个脑袋,「要很久吗?」 「不久,一月内。」 一月内,对楚成允来说不是不久,是非常快。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,到底是怎么做到的,可以让父皇对他的话言听计从? 还有上次楚成越的事,又是如何在短短几天内,让对方一夕间变得一无所有。 忽然想起卧薪尝胆的典故,楚成允只觉得毛骨悚然,身边这看似温和的人明明才回京不久,但暗中势力不是一般大。 他就如同山林间的猛虎,隐匿草木间,盯着自己的猎物,趁人不备,一个猛击,可以瞬间将猎物撕碎。 …… 皇帝依旧面色红润,精神矍铄,只是近些时日性子反差着实有些大。 上次楚成允来承德殿时,那恨不得将自己吃了的父皇,今日看起来居然有些和蔼可亲,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。 他坐在御案前,语重心长地对楚成允说,皇陵不用去了,派了一位公主去,让他好好听从皇叔的教导,万不可以不敬长辈。 楚成允忍着心里的不适退下去时,恰逢成福公公捧着一个盒子进来,走在门外便听到里面的对话声,「陛下该吃药了。」 父皇似乎病入膏肓,应该就快要殡天了。 心情很好地出了承德殿,又去了碧雪宫看了丽婕妤,看到完好无损的母妃,楚成允一下哭得像个孩子,「母妃,要好好吃饭,等阿允回来看你。」 丽婕妤不舍地把他抱在怀里,「阿允是要去学堂了吗?不要怕,要是有人欺负阿允告诉母妃,母妃给你去教训他们。」 楚成允哭着哭着就笑了,伏在女人的膝头,静静听着她唠叨,不时出声回应。 转眼日头就要沉入山头。 待到小灼提醒说晚了宫门就要落钥了,楚成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