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绣纹的皇城司卫便围上来,动作狠辣。 那一刀劈来,锋利的刀子在兰永昌护卫的脑袋上撕拉过,将头盖骨切割开,脑浆在空中和刀刃一起飞舞。 天边的层云后面挂着一轮冷月,仿佛一只眼睛正漠然注视着上京城。 皇城司衙署内,响起了惨叫声。 转运使郭怀义已经被折磨得惨不忍睹。 “刘彦宗,本官可是转运使,朝廷三品大员,你不仅擅自抓本官,还对本官动用私刑!视朝廷法度威严于何在!视陛下天威于何在!” 刘彦宗在一边快活地喝着茶,却是不理郭怀义。 不消片刻,兰永昌便战战兢兢地进来。 “下官参见刘御司!” “哟,来了老弟!” “来了来了。” 刘彦宗挥了挥手道:“来来来,跟咱们的郭漕说说,他在三个月前的年末税款中,贪了多少?” “放你的狗屁!刘彦宗!你不得好死!你污蔑本官!本官要觐见陛下!” 他话刚说完,后退的膝盖骨就被敲得粉碎。 咔嚓…… 那声音,让兰永昌直接跪在了地上,脸上已经苍白如纸。 “刘御司,都是郭怀义,都是郭怀义,下官是无辜的!” “别紧张,咱们有一炷香的时间聊人生。” 此时,时家的府邸灯火通明。 已经垂垂老矣,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时立爱握在躺椅上,时家所有主要人物都聚在这里。 “郭怀义和兰永昌都已经被抓到皇城司衙署。” “温迪罕、夹谷、陀满、仆散、术虎、移刺答、斡勒、斡准、把鲁、阿不罕、卓鲁、回特、黑罕、会兰、沈谷、塞薄里、吾古孙、石敦、卓陀、阿厮准、匹独思、潘术古!” “裴满、徒单、温敦、兀林答、阿典、纥石烈、纳兰、勃术鲁、阿勒根、纳合、石盏、蒲鲜、古里甲、阿迭、聂模栾、抹拈、纳坦、兀撒惹、阿鲜、把古、温占孙、祷怨、撒合烈!” “吾古论、兀颜、女奚烈、独吉、黄蝈、颜盏、蒲古里、必兰、斡雷、独鼎、尼龙窟、拓特、盍散、撒答牙、阿速、撒刻、准土谷、纳谋鲁、业速布、安煦烈、爱申、拿可、贵益昆、温撒、梭罕、霍域!” 时渐的声音低沉而凝重。 “几乎所有女真贵族,都有人被抓!” “大氏、高氏、贺氏、木氏,这些渤海族的贵族,都有人被抓。” 时重国道:“刘彦宗到底想干什么!” “如此大张旗鼓,难道他要一次将上京的勋贵连锅端了不成!” 的确,谁都没料到,暴风雨来得如此快,如此猛烈。 每一个人都在担忧,下一个就是对时家动手。 昨日,时家和韩家都有人去迎接刘彦宗。 除了这两家的人,其余人几乎都被抓起来了,牵扯之广,简直前所未有。 “一个月前,陛下刚封翁翁为金国公。”时立爱的次孙时钧国道。 他的话让所有人心中微微一缓。 是啊!皇帝在一个月前刚封了自己为金国公,而且是一等公爵,仅次于王爵。 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? 但是,时立爱忧心忡忡。 “陛下赐封我为金国公,自然是对我们时家的信任,都不必担心,各自去睡觉吧。” 他用虚弱的声音道:“时渐,时丰。” “翁父。” “你们留下,我有话跟你们说。” 不多时,人都走光了。 时立爱枯瘦苍老的容颜在灯光下已经显得是行将就木一般。 “动身吧,将那些财产分批转移到西域,跨过高昌,到喀刺汗,我已经收到大石的来信,如今他坐拥二十万铁骑,需要我们。”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