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了眼睛,叫屈道:“这是哪个传的闲话?怎么凭空污人清白!” 张府尊白了沈毅一眼,站了起来,背着手朝外走去:“兖州城里所有的药材商和大夫,子恒让人请到这府衙里来,我出面来跟他们聊。” 说到这里,他回头看了看沈毅,问道:“我现在以什么身份跟他们说话?徐州知府,还是兖州知府?” “自然是兖州知府。” 沈毅笑呵呵的说道:“淮安军占据之地,朝廷没有说话之前,一切军政都是我说了算,淮安军打到兖州,师兄是兖州知府。” “将来打到济南,师兄便是济南知府。” 沈老爷语气笃定:“朝廷那里,我来解决。” 张府尊看了看沈毅,背着手走了出去。 “那本府,就有底气办事了。” …… 兖州的战况,以最快的速度,传播了出去。 这里到建康的距离,与到燕都的距离差不太多,因此南北两个朝廷,几乎是同一时间,收到了这个消息。 一家欢喜一家忧。 建康城里,皇帝陛下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,正在用午膳,直接胃口大开,高兴的硬是多吃了一碗饭。 吃完午膳之后,洪德皇帝更是龙颜大悦,当天下午便离开了皇城,陪着太后娘娘去了鸡鸣寺敬香。 从鸡鸣寺回来之后,皇帝陛下犹自十分高兴,当天夜里,临幸了在德庆殿里伺候的两个宫女。 而相比较来说,另一边刚刚登基的昭武皇帝,自然就没有什么欢喜可言了。 这位北齐的新帝收到消息之后,只能用震怒两个字来形容。 他先是叫来了周家父子以及舅舅郎琰,大将军图远,以及宰相严礼一起,齐聚皇宫修德殿。 昭武皇帝坐在帝座上,冷着个脸怒骂道:“征南军到底是干什么吃的!” “几乎是同样的兵力,朕没有要求他们打胜仗,甚至没有要求他们主动进攻南人!” “只是让他们守住兖州,等待援兵!” 皇帝扫视了一眼这几个人,怒声道:“这很难吗!” 听到征南军这几个字,周世忠与周元朗父子对视了一眼,随即又低下头,一言不发。 的确,兖州的守军大部分都是当初征南军的人,征南军先丢徐州,再丢兖州,而且都是在兵力几乎相当的情况下遭逢大败。 这种情况下,让人不得不怀疑征南军的战斗力。 同时,也不得不怀疑周家父子。 老实说,如果不是因为周家父子的从龙之功,这个时候昭武皇帝已经想要活活掐死他们了。 即便是看在从龙之功的份上,皇帝也还是没有给父子俩留面子,当众把征南军三个字说了出来。 如今,征南军的“征南”两个字,似乎已经带了满满的嘲讽意味。 周世忠犹豫了一下,正想要上前说话,一旁的周元朗上前一步,低头道:“皇上,征南军领兵的将军何贵,守土不力,罪不容赦。” “皇上当加以重惩,以儆效尤!” 昭武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气,脸色依旧不太好看:“将他拿到燕都来,朕要亲自问罪。” “再有……”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,开口道:“图大将军,辛劳你再一次南下,总管前线战事。” 图远这会儿,本来是跟周世忠一起执掌禁军,闻言犹豫了一下,还是微微低头抱拳道:“臣领命!” 昭武帝再一次看向众人,沉声道:“诸位,南边作乱的陈人,真真切切的关系到在座每一个人,朕希望诸位能够戮力同心,将南人赶回淮南去。” 众人纷纷低头,躬身行礼。 “臣等,定不负皇上重望!” 昭武帝听到这句话之后,挥了挥手:“都散了罢,各忙各的去。” 一众昭武朝的核心臣子们,对着皇帝低头行礼,纷纷退出了修德殿。 等到大臣们都离开之后,昭武皇帝心中,依旧郁愤难消,忽然,他瞥眼看到了正在修德殿里伺候的两个宫女,一股暴戾之气涌上心头。 “你们过来!” 两个宫女战战兢兢上前,跪在了昭武皇帝面前,低头叩首。 “叩见皇上……” 昭武皇帝吐出一口闷气,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两个宫女,面无表情。 “褪衣。” 两个宫女愕然抬头,目光里有惊有喜。 昭武帝有些不耐烦了,再一次重复道。 “褪衣!”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