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尽管竭力克制,仍是轻颤不停。 恐怕连剑都拿不稳。 这毒性烈得很,发作起来仿佛浑身刺针遍布、蚁群噬肉的钻心之痛。 她中毒那次,险些把自己的肉咬下来。 目光一转,她瞥见这只手臂上遍布的数条狰狞伤疤,比之这条毒痕,怕是差不了多少。 沉衾收回目光,笑道:“陆将军莫不是怕在我面前失了颜面?若是疼了喊出来便是,沉某必定守口如瓶。” 陆长麟哑声失笑,一时牵扯到身上的筋脉,登时疼痛加剧,宛若烈火焚身,气息已有些不稳:“……那便有劳大人了。” 沉衾正要下刀,忽然一顿,长剑在手中一转,朝桥旁的花树一挥,凛冽剑气带起寒风,霎那间,粉嫩花瓣漫天飞舞,簌簌落下,迷乱了他的视线。 一股幽幽异香霸道地占据了嗅觉,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。 突然,手侧一痛,点点鲜血喷溅在柔嫩花瓣上,血腥气混杂着馥郁花香,让他一瞬间来不及感知疼痛,而是深刻地记住了这个味道。 “灵霄花,状似桃花,却在秋冬之际开得最盛,是一种名贵药材。其香异常,有安神镇痛之效。” 沉衾的声音淡淡响起。 花雨落定,石桥上铺满花瓣,待陆长麟回过神来,视线清晰时,却见沉衾已经将那条血丝割下,正用布条包扎他的伤口。 “大人,这种事让太医来便好……”他一开口,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。 沉衾头也不抬:“等太医来了,将军的血也流得差不多了。” 他半倚在石桥上,脚下是微漾的碧水,风中是纷飞飘散的幽芳。 陆长麟看着正低头包扎的人,那双手修长纤细,白皙如玉,看起来颇有些脆弱,可指尖翻动时,却又能隐约瞧见掌心的薄茧。 他知道,她有一身极好的剑术。 突然,他目光一凝,看见了那只手上还未完全消散的咬痕,一时眸中情绪翻涌,晦涩不明。 眼前的人低垂着眉目,只能看见远山般的黛色长眉,狭长而微微上挑的眼角,纤长浓密的羽睫,如同月影一般在人心上晃荡。 可一旦她抬起眸,里头只有一片冰冷黏腻的潮水,深不见底,无波无澜。偶尔闪过的情绪,就如同雨夜里闪过的一道雪亮剑光,令人心惊。 “大人,已经派人去追了。” 寒蝉的到来打破了庭中短暂的宁静。 沉衾缠好最后一个结:“太医呢?” “回大人,在路上了。” “派人护送陆将军去见太医,不可有任何差池。另外封锁城门,加派人手去追,我倒想看看,到底是何方高人,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伤了贵客。” “是。” 陆长麟将手隐在宽袖下,手指在那布条上轻轻摩挲,随后抬起眸,对上沉衾投来的目光,微微一笑:“多谢大人了。” 走了两步,陆长麟又想起了什么,回头道:“李尚书的帖子想必大人已经收到了。” “今晚鎏金宴,臣等恭候大人莅临。” * 国师府中。 沉衾一回府,寒蝉就上前来查看,见她面色无恙,才松了松眉头:“大人,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?” 沉衾摆了摆手,还是任由她给自己把了把脉,掀起袖子左右看了一番。 “大人,刺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