壶山的日出很有名, 几个人都没什么意见。 坐在床上的时候, 白天折腾出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。 “那今天就先睡吧。”商泊云起身, 熄灭了所有的灯, 只在盥洗台那留了一盏光线最暗的。 昏暗的视线里,郝豌和陈彻已经各自躺了进去。 “等我啊?”商泊云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江麓。 江麓拍开了商泊云的爪子:“你要睡里边还是外边?” “你不是爱睡里头吗?”商泊云倒没觉得这个问题也需要讨论, 他踢掉拖鞋,爬到了床上。 “……你知道的也太多了些。” 商泊云见小江同学还盘腿坐在床边,拿肩膀很轻地撞了他下。 “发什么呆?” 江麓钻进了被子里,没一会儿,商泊云也躺了下来,带起了床垫轻微的陷落。 江麓的眼睛也跟着很轻地颤了颤。 商泊云其实浑身哪哪都泛着酸,背着人上山,又拔出了陈彻的脚,但他选择不说。 但接触到柔软的被子时,商狗子没忍住满足地叹了口气。 “晚安。”他声音轻快。 江麓把被子往上拢了拢,也说:“晚安。” 房间里很安静,能听到外面淅沥的雨声。 海拔的原因,空调的热气算不得很足。 江麓包着被子躺了一会儿,手脚始终热不起来。 身旁倒是有一团热源,呼吸均匀,商泊云一向好眠,很快就入睡了。 江麓没能很快睡着,他一向觉浅且短。 何况对他来说,和别人一块睡一张床还是前所未有的体验。 除了很小的时候,江家的保姆带着他,哄他午睡。 这么一想,他很多“第一次”居然都有商泊云的参与。 真神奇。 两个人睡在一块,分享一张被子,中间自然而然地隔出了一小块空隙。 冷风往里面灌,江麓很小幅度的挪了挪。再挪一下。 缝隙渐渐被填满了,商泊云和他靠得好近,热源也更明显了。 他的手指动了动,又默默地放回了身前。 房间的光线很暗淡,侧着脸,能够依稀看清楚商泊云眉眼的轮廓。 这个人平时张牙舞爪,睡着的时候又显得很乖顺,有种兽类的安静。 没来由的,江麓想起某次听音乐社的人闲聊天的话。 “要是和喜欢的人在一块了,要一起去做什么?” 十六七岁,世界里满满当当塞着学习、乐器和快乐,有人起了话头,立马就有人接腔。 “去游乐场啊!然后去坐摩天轮。” 江麓不参与这样的讨论,在琴凳上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