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听到有人暗骂自己道:“不要脸!” 方汵嘴角一扬,一笑而过。 一晚又过去了,方汵准时来到私塾晨读。 奇怪的是,昨日去过江家的同窗,皆一副面色煞白,心事沉重的神色。 以前,他们对自己是不多加言语,或是刻意无视,可如今对自己的态度,就仿佛碰见好久没洗澡的乞丐,全部捂住口鼻,躲着走,连挖苦都没挖苦自己一句。 这让以怼人为乐的方刚,瞬间失掉大半乐趣来源。 这种情况一连持续了大半月。 直到江哲带着一位叫云石的和尚来到私塾为止。 当时,已近散学,方汵已无心听先生讲课。她双手支着下颌,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发呆,一动不动,仿佛木偶人。 而破天荒地,平时好像把眼睛安在方汵身上的;逮到自己发呆就会说教她的;更甚者为了芝麻大点事就要叫肖烛汍过来的私塾先生,竟然没发现她走神! 反正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要散学,不怕先生逮到叫娘亲过来。 方汵家住郊外,肖烛汍过来一趟时间要很久。熬到申时之后,先生再抓到她,总会对她说:“明天叫你母亲来!” 而第二天她总能以“忘记跟娘亲提”、“娘亲没空,要等明天”、“明天不行,等后天,大后天,大大后天……”诸如此类的话术,拖到私塾先生忘记这茬事为止。 屡试不爽。 此时,方汵就更心安理得,毫无顾忌地发呆了。 然而,侥幸之余,猛地一闷棍敲上她。 继而,双眼一黑,陷入昏迷。 方汵从混沌中醒来,也搞不清是自己看不见东西,还是天已经黑下来了?反正意识仍是迷迷糊糊,眼前乌漆麻黑。 突然有人说话: “扔这儿,扔这儿……” 这副聒鸭嗓子方汵熟悉——是江哲! 她总觉得情况不太对,便疯狂地用力眨动眼睛,试图将眼前的黑暗挤下去,以清明视线。 突然,两双大手握住自己手脚,硬生生提起自己。 身体在空中晃荡两下,又是“咕咚”一声,被摔到地上。 方汵正是眼冒金星,浑身疼痛之际,又传来:“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……”,还伴随敲木鱼的声音。 “咚咚咚……”与“南无阿弥陀佛”的低吟徘徊方汵头顶,持续不下一个时辰。 中途,她想小憩一会儿,可和尚的声音太具穿透力,每每昏沉之时,都会被那声音惊醒;醒来后再听,那和尚念经的语调又很催眠。 于是乎,入睡,惊醒,入睡,惊醒……如此往复,不得安宁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