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等一下你的意思是,你连营火晚会也没参加?」 他慢慢向她走近。秦沐曦眼巴巴望着他噙着笑,漫不经心地将瀏海向后撩,一举一动都在刺激她的心跳加速。 疯狂加速。 递上乳白色的小贝壳,彭锦言衝她露齿一笑,「对啊,我整个人都烧得像火团了,还参加什么营火晚会?」 她傻愣愣地收下。垂眸,视线落在那形状像极了爱心的小贝壳,此时此刻紊乱的不只心律,还有纠结成一团的思绪。 原来营火晚会那天彭锦言根本不在现场,那么写纸条给她的人究竟是谁?那晚她可是被人熊抱了呀—— 思及此,秦沐曦的表情逐渐扭曲。 「你怎么了?表情好丑。」 她抬眼怒瞪,「你才丑!你全家都丑!」撂下这句话,她气嘟嘟地跺着脚往观景台的方向走。 「欸!不玩一下水再回去吗?都来到海边了——」彭锦言在她身后喊道。 鼓足了气,秦沐曦一回头就朝他喊:「没心情了啦!回家!」孰料下一秒在一堆小石砾上打滑,整个人忽然失去重心,一屁股跌坐在地。 见状,彭锦言的心脏揪紧了一下,二话不说立刻跑了起来。 「待着!别乱动!」 这些到底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?秦沐曦恨不得自己变成一隻鸵鸟,赶紧挖个洞把头埋进去,真是丢脸丢到家了。 她感到既丢脸又紧张,他则是既担心又生气。 怎么每次她发生了什么事,他都没有一个名分可以理所当然地拥抱她,拍拍她的头告诉她:「不用怕,有我在。」每次都只能自顾自地发脾气,因为他没资格。 他没资格成为她的日常。 「你拐到脚了。」彭锦言轻轻抚上她的脚踝,眼里全是担忧与不捨。「先把鞋子脱下来,我揹你上去。」 语毕。彭锦言蹲下身,示意她靠上来。秦沐曦盯着他的宽厚的背,肌肉线条在单薄的白色踢恤底下若隐若现,惹得她直吞口水。 「快上来啊。」他催促道。「再不快点诊所都关了。」 「我要上去了啊,催什么催啦」其实秦沐曦的内心很挣扎。 即使沉柏彦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,她也不应该这样做。然而在她动念找彭锦言陪她的那一刻她就该清楚,所有事情都已覆水难收。 攀上彭锦言的背,他身上独有的香味伴随着海边咸咸的风,慢悠悠地滑进秦沐曦的鼻腔里。 「你好香哦。」恍惚之间,她语气慵懒地飘出这句话。 彭锦言忍不住愣了一下,脚步逐渐放缓,眼神中带着浅浅的笑意。回过头的瞬间,脸颊刚好碰上了秦沐曦的鼻尖,一阵燥热顿时燃起。 被她鼻尖触碰过的肌肤窜起灼热的感觉,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,回应道:「你也是。」 此时的秦沐曦早已羞得把头埋在他的后颈,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消化彭锦言说了什么。她只觉得自己的反应过激,而彭锦言又该死的转动了她的发条。 为了让自己的脸颊降温,秦沐曦尝试将自己的思绪抽离现实,努力回想国中毕旅的营火晚会,想把那一晚的所有细节都记得清晰 抵达饭店,秦沐曦在整理行李时,从背包侧边的口袋里发现一张小纸条。 「你笑得很奇怪哦,是不是收到情书了啊?」眼尖的琬儿注意到她手上捏着的纸条,咧嘴一笑,趁她不注意一把抢过。「营火晚会结束前十分鐘,到旁边的小花圃,我有话跟你说」 琬儿把纸条唸完,一脸不可置信地回过头,只见秦沐曦早已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,双手还在微微颤抖。 「天吶!你要去吗?」 「嗯。」 「可是不知道是谁写的,万一对方想对你干么怎么办?」 「不会啦,你放心好了!」秦沐曦咧嘴笑了笑,伸手搭上琬儿的肩膀。「我可是学过空手道的。」 说服了琬儿,营火晚会接近尾声时,秦沐曦如约来到小花圃。远远就看见一抹頎长的身影,她停下脚步,做了几回深呼吸之后才慢慢走向前。 男孩背对着她,貌似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,身体微微一颤,却始终没有回头也不开口说话。 秦沐曦耐不住沉默,清了清喉咙缓缓说:「那个是你找我来的吗?」 语落。男孩的身体轻微晃动了一下,仍然不肯转过身来。在搞清楚对方的身份之前,秦沐曦也不敢再向他靠近。 「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?」老实说她的耐心已经快要见底,但对于这个男孩,她心里还是抱有那么一丝希望。 希望他就是彭锦言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