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在骨不在皮,可林不羡偏偏是那种内外兼具的美人,最难能可贵的是,林不羡从未对自己的容颜引以为傲,她是那样的低调且克制。 林不羡抿了抿嘴,略转过头,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:深更半夜的,净说这些癫狂之语,我、我看你的礼仪,算是白学了。 林不羡的话,就像羽毛一样划过云安的心房,那种无法触碰又切身存在的感觉,从未有过。 云安知道林不羡的克制,虽然觉得有些遗憾,却也明白这个话题不该继续下去了,对于自己和林不羡之间的这份差异性,云安发自内心的尊重。 但她仍怀着某种希望,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,林不羡可以挣脱这个时代对女性的束缚,活的自在一些。 但眼下云安知道不能再说了,即便自己并无此心,再说下去,便冒犯了。 好,我知错。还望四小姐宽恕则个?云安说着,向前凑了凑,歪着头看着林不羡,自己则笑的灿烂。 林不羡搅动手中的衣襟下摆,清了清嗓子,回道:嗯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,这次,便、原谅你了。 云安的眼中划过一丝惊愕,随后笑容更深,暗道:或许自己的存在对林不羡也并非毫无用处,这样的话若是放在从前,她是断然不会说出来的,才过了没多久就学会开玩笑了,真是嗯,不错。 二人本就挨的很近,云安这一挪动,林不羡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云安的呼吸打在自己的皮肤上,活了二十年,林不羡还从未与任何人如此亲密过,即便云安也是女子。 林不羡猛地向后一仰,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,分寸已乱,说道:夜了,我今日有些乏,旁的改日再说吧。 说完,林不羡躺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背对着云安,一把拉过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体上,将自己裹了个严实,只留出一片秀发。 虽然林不羡很想知道云安的那个番邦计划,可今夜陌生的感觉接二连三,早就超过了林四小姐的承受能力。 林四小姐的心中涌出了一股陌生的感觉,这感觉这感觉。 林不羡隐约觉得,这种感觉与她这些年受到的礼教法典产生了冲突,这种冲突令她心惊不已,充满了罪恶感。 但这次,她到底是知道此事与云安无关,并未出半句苛责,不过再让她继续,也是不行了。 好吧。云安轻声回道,她看着林不羡的背影,有些出神。 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? 能将克制二字贯彻到如此程度,即便是在卧房之内,也能坚守? 次日,云安清早起床,到院子里去锻炼了一番,与林不羡到正院去给林威夫妇请安后,便换上常服出了门。 今日,她要先找李元谈一谈,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云安感觉李元并没有真正放下玉纤纤,她决定用替玉纤纤赎身来拉李元入伙,不过这并不是将玉纤纤当成货物一样随意处置,云安会妥善安置所有被云安赎出来的花魁,包括玉纤纤,和她们好好谈一谈,再根据个人特质分派工作。 云安会在玉纤纤允许的前提条件下,让李元和玉纤纤适当接触,至于是否能培养出谈婚论嫁的情分,那就看李元自己了,他们之间的事情,云安绝对不会再插手。 赎出各大青楼的花魁,是云安小林府计划的第一步,想要做这件事,没有人手是绝对不行的,云安思来想去觉得青楼的花魁们最合适。 第一,她们被卖到那种地方起,基本就与家人断了关系。 第二,云安觉得:在这个时空,做这些事情,女子要比男子可靠一些,毕竟这世道对女子的束缚颇多,青楼女子的地位比普通女子更低,离开青楼除非从良嫁人,否则寸步难行。即便是有人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向,想从这些女子的身上做文章也难,女子不能入仕,金银财宝自己也可以给。若是把这件事交给男子去办,对方若用前程许诺,诱惑就太大了。 第三,是云安觉得,这些花魁虽然身陷风月场所,但都是被逼无奈,不过万事皆有两面。花魁的生活也让她们具备了一般女子所不具备的东西,比如每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,能见得起花魁的,大多有些身份。长年累月下来,这些花魁便有了普通女子所不具备的社会性。 最后,给花魁赎身还能散财,何乐而不为呢? 云安哼着小曲,跨上马背,朝李元所在的猫儿胡同赶去。 另一边 林不羡端坐在书房内,书案上放着一张信封大的宣纸,旁边还有些许纸屑,想必是刚刚才裁好的,书案上的烛台亮着,这晴天朗日的,也不知林四小姐点蜡作甚,朱红色的蜡油汩汩溢出,干涸在烛身。 墨汁已经研好,毛笔就悬挂在笔架上,林四小姐却仿佛入定般,闭着眼睛不知在思索着什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