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初恋怎么这么甜啊

分卷(31)


出院后要长期静养一段时间,最好不要有大幅度波动的情绪。

    住院期间,图辛莱就因为突然动气,差点又进手术室。

    到底怎么回事?盛奕也不敢问图辛莱,只能问程文歌,我这段时间也没看到老师出门啊。

    程文歌在医院的天台上点了根烟,我昨天才知道,那个女的好像再婚了。

    盛奕:

    盛奕隐约猜到了可能会和前师母有关。

    毕竟能让已经看淡一切的艺术家情绪失控的,就只有爱情了。

    老师在北海道有个农场,我想劝他去休养半年。程文歌趴在栏杆上,看着远处的云说,待在国内总能想起那些糟心事,他得静静心。

    北海道啊盛奕背靠着栏杆,神情犹豫。

    回到病房,盛奕看见图辛莱靠在病床上,憔悴忧郁地望着窗外。

    他的心里说不出得难受,慢慢走过去,坐到床边,老师,明天就能出院了,您觉得好些了吗?

    没事了。图辛莱面色苍白地笑了笑,这段时间让你费心了,耽误你复习了吧。

    您别说这种话。盛奕心里很不好受,我把您当爸爸看的。

    爸爸图辛莱出神地凝视着盛奕,我的孩子要是还在,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。

    盛奕从来也没听图辛莱说过孩子的事,迟疑问:您有过孩子吗?

    有过。图辛莱苦涩说,我自己都快忘了,是啊,我也有过孩子。

    小奕,我很后悔。图辛莱眼眶渐渐泛红。

    图辛莱难得有了倾诉欲,盛奕就安静地听。

    图辛莱的神情渐渐痛苦,手指插入发中低下头:那时我就像被魔鬼附了身,竟然会憎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。我忍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哭闹,觉得他就像一个上天派来惩罚我恶魔。我认为他打扰了我的创作,对他避之不及,从来也没有照顾过他就连他生病住院,我都在筹备我的画展,没能看到他最后一眼不,或许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去看他。

    她恨我是应该的。图辛莱失魂落魄地笑了声,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,如果世人知道我最有价值的作品,是蔑视着生命完成的,他们还会这样推崇我吗?

    下午盛奕去了趟精神科,找到荣裕,拜托他给图辛莱做抑郁症的检测。

    荣裕给图辛莱做了密尔顿抑郁量表,最终测试出图辛莱已经患有中度抑郁。

    做完测试,盛奕和荣裕在医院走廊里碰面。

    这两天盛奕都没有回家,两人只能在医院见面。

    荣裕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,严肃建议:老师需要接受药物治疗,最好定期来精神科配合认知行为治疗,对他的精神状况会有比较大的改善。

    程文歌这几年一直劝老师接受治疗,他不愿意配合。盛奕惆怅地靠墙低着头,刚才的测试我好不容易才说服的。

    很多有心理疾病的患者,就是因为消极的治疗态度,才会越来越严重,最后导致不可逆转的悲剧收场。

    但作为精神科的医生,是没有办法强迫患者配合治疗的。

    荣裕思索道:如果只通过药物治疗,去一个能让他心情放松的地点疗养比较好。

    见盛奕低着头沉默,荣裕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,摸摸他的头:别担心,目前没有自杀倾向。平时多陪陪他,会好起来的。

    盛奕点点头。

    荣裕靠过去,轻轻抱住他。

    犹豫良久,盛奕在荣裕怀里小声说:小裕,今晚程文歌来照顾老师,我回家住。

    好。荣裕说,下班来接你。

    程文歌晚上结束工作来病房陪护,盛奕和荣裕一起去地下停车场取车。

    下午开始大雪就一直在下,整座城市都被厚厚的雪覆盖。

    即使除雪车全部出动,道路也非常拥堵。

    他们的车堵在高架桥上,上不去下不来。

    平时十分钟就能下桥,这次在桥待了二十分钟,前面的车还没有挪动的迹象。

    车里一直安静,平时在路上话很多的盛奕有点过分沉默。

    从一上车盛奕就戴着羽绒外套的帽子靠着车窗,微微蹙眉思索着什么。

    荣裕看出盛奕有心事,给他放了一首有助思考出好结果的舒缓音乐。

    堵在高架上时,盛奕似乎是想出了结果,把音乐按停,转头看向他:小裕,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。

    荣裕平和地对上他的视线,说吧。

    盛奕试探问:我可以离开半年吗?

    荣裕愣了愣,离开?

    我想陪老师去北海道疗养半年。盛奕说,大学开学的时候,我会和老师一起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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