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做好了承担冲动后果的准备。 说吧。荣裕垂落视线。 小裕,我们结婚吧。 荣裕诧异抬眼。 不想直接戳破荣裕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秘密,盛奕说:在完全找回记忆之前,我没有别的打算。 盛奕仔细观察着荣裕的神情:我考虑过了,就像你说过的,你是我的朋友,我的家人,也可以是我的全部,我们的关系早就比恋人更亲密了。 荣裕探寻地观察着他的神情,却又陷进了那片看不透的迷雾。 盛奕认真说:在你做出新的决定之前,我们就这样一起生活吧,成为对方的全部。 说完,盛奕静静等待着荣裕的回应。 荣裕安静地看着他,眸光轻轻晃了晃。 看了他许久,荣裕手指交扣,低下头思索了几秒:举办正式的婚礼也可以吗? 本来是想自然地给荣裕一个发泄欲求的机会,没想到荣裕会提出这么实际的诉求。 盛奕愣了下,目光复杂地点了点头:可以。 安静的休息室内空气净化器低低呼啸着,两人互相猜测着对方的心思对视良久,荣裕试探地朝盛奕伸出手。 盛奕看着那只手,心情复杂地把手放上去。 指缝被修长的手指分开,慢慢扣紧。 两人相视一笑。 向荣裕请示过后,晚上盛奕和程文歌一起去探望在家休养的图老师。 到了图老师家门外,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有回应,洋房小楼里的灯都亮着,打电话却没人接。 老师不会出事吧?盛奕不安地和程文歌对视一眼。 两人绕着房子找了一圈,发现一楼的画室没有关窗,翻窗跳进去。 老师?程文歌快步走出画室去找人。 盛奕看见画室里一片凌乱,满地都是推翻的杂物。画架上有一幅未完成的作品,笔法和色彩都很狂乱,画布上已经落了一层灰。 他皱了皱眉。 最后在乱七八糟的厨房地板上找到了人。 胡子拉碴的男人手里握着威士忌的酒瓶倒在地面,微卷的中长发散乱在醉红的脸上。 盛奕只看了一眼就找回了熟悉的亲切感,又深切地被眼前和回忆中截然不同的人震撼。 他的美术启蒙老师是世界闻名的当代画家,叫图辛莱,处女座,爱干净又讲究生活格调,讨厌一切不美的事物和浮夸的华丽,收学生都要选符合他审美的孩子。 他记得他的老师很喜欢笑,待人亲切温和,会自己给爱猫洗澡,亲手照料花园里的每一株植物,连好看的杂草都可以细心栽培,经常坐在花园里把生活的美好画进作品里。 因为在国外长大,老师更喜欢吃法国菜,经常会请他和程文歌到家里做客,他最喜欢吃老师烤的黄油土豆。 这样一个热爱生活的人,竟然把自己糟蹋成这副样子。 盛奕红了眼眶,和程文歌一起把人从地上扶起来,老师,我来看您了。 这是又喝了多少,我就三天没来程文歌无奈摇头,脱下大衣外套搭在沙发上,踩着一地破碎的杂物轻车熟路在柜子里找到解酒药。 吃下了解酒药,图辛莱过了十五分钟终于醒过来。 图辛莱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,看见眼前依然保留着少年时模样的学生,含着泪水缓缓睁大眼,小奕?是你回来了,还是我回去了? 盛奕不知道怎么回答。 和两个心爱的学生久违团聚,让图辛莱勉强振作了一些,师生三人一起给被摧残得不像话的房子做大清扫。 一直清理到深夜,总算把老师的家大致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。 盛奕去外面扔完垃圾回来,看见老师站在焕然一新的画室里,手里拿着一沓素描纸,出神地站在吊灯下看。 图辛莱回头对盛奕笑了笑,把那沓素描纸递给他,你高中时期的作品。 您还留着。盛奕笑着接过来,有点感动,老师是真的一直记挂着他。 盛奕接过来一张张看,虽然他还没有恢复起高中时的记忆,但通过这些作品,隐约能摸到一些若有似无无的熟悉。 听文歌说,你在重新准备艺术高考?图辛莱已经从程文歌那里听说了盛奕这三年的经历。 嗯,还要重新参加一次B大美院的校考。 还是要考油画专业? 盛奕把画纸放好,微笑点头。 图辛莱怜惜地摸摸他的头,温声说:小奕,老师可以推荐你去老师的母校巴黎美术学院,你的资质完全可以去最好的艺术殿堂进修。法国的公立大学不收学费,生活费不用考虑,老师资助你。 图辛莱想起往事,盛奕原本可以去世界四大美院念书,但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