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岁抿着唇没敢笑太开,只是这会儿整个人松下劲了,才感觉到腰侧、小腿酸酸的发疼,他皱了下眉,想起冲到讲台上拿起那本词典往下走的时候,好像一路上撞到了不少的桌椅。 疼了,尤其是撞到腰侧那一点,这会儿回神过来,是真的疼得想要弯身下去蹲着。 身上被弄到了?严久深一看池岁的神色不对,带着人就要往下走,先去看看去,谁弄的告诉我,完了就找他算账去。 池岁站着没动,神色古怪,见严久深看过来,支吾着开口:好像,忙着抢本子,我自己撞到桌椅上去了 严久深:那待会儿也还得找人算账,磕到桌椅上了,可能有淤青,买个红花油抹抹。 走吧,上完药说不定还能带不开心的小朋友出去兜会儿风,上次那个小推车太小了,发挥余地太小。 他回头伸手去拉小朋友,但小朋友抱着素描本站在楼梯上方,目光躲闪地看着他,似乎有什么话要说。 怎么了?不想去药店的话,我家里也有红花油,那直接回去也行,这情况你们班主任估计也给你准假。严久深想了一会儿说。 但池岁摇了摇头,手拽了一下严久深的衣摆,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:我能不能撞一下你,很轻的。 池岁站在楼梯的上方,身后逆了些光,总之神情有些看不清。 严久深忽然想起,池岁是经常不小心的撞到他身上,但不是每一次见到他都会撞到他。 应该是有什么事,发生的时候。 而这些事,很经常。 见严久深迟迟没有说话,池岁挠了挠头,小心地询问道:特别特别轻,也不行吗? 严久深往下走了几步,双手插兜站着往上看,脸上带若有若无的笑容:行,重点也行,看在小朋友今天受委屈的份上,多重都行。 池岁抱着素描本,试探着往下走了一步,随后闭上了眼,低着头飞快朝着严久深站着的位置撞了过去。 砰一声闷响,严久深揣在兜里的手早就伸出来,单手揽住了池岁,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停住了。 怪小孩可真招人心疼。 腰侧被桌子的边角碰出了淤青,池岁嘴里咬着衣物一角,手里抹了些红花油,侧偏着头往下涂抹着淤青。 严久深本是要帮忙的,但被池岁义正言辞地拒绝了,只好站在一旁不知又从哪里抓了一堆的糖果放进桌上的果盘里,余光瞥见池岁放在桌上的素描本,手指碰了一下。 池岁,我能看你的素描本吗? 池岁手里的红花油应声而落,嘴里咬着的衣物都松开了,脸上染了一层晕红。 他飞快地站起来,弯腰捡起了红花油就冲过来压住素描本。 不能?严久深笑问,作为被画的对象,对外声称的你的模特,看看都不行吗小朋友? 池岁犹豫了一下,松开素描本一点,往严久深那边推了一点,又警惕地道,不能,不能发表任何意见 严久深接过来,并没有翻开,只是回忆着问了一句:我练习册上那个也是你画的? 池岁大惊:我不是擦掉了吗? 严久深想起那张被老师们围观了个干干净净的画,边缘确实有被擦掉的痕迹,但是也只有那里一点。 擦了,但没完全擦完。严久深从中间随意翻开了一点,挺好看的那张,不过我很好奇啊小朋友,为什么画我呢? 池岁抿抿嘴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 但严久深翻开素描本,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了,也没在意池岁有没有回答他。 翻开的那一页上,一眼望去全是他轻蔑无畏笑着的模样。 画面的中央是他不知道走在那条街上,手里甩着摩托车钥匙,微侧着头笑着好像在和谁说话。而画面的四周,则是各种各样的笑容特写,偏头的、正脸的、低头的、仰望的。 这些不同的动作,相同的都是脸上带着的对生活无畏,肆意轻蔑却张扬的笑容。 严久深扯了一下自己的脸,不禁有些怀疑,他平时有笑这么多吗? 差点就要不认识自己了。 就在严久深沉思震惊着的时候,想了好久的池岁,忽然出声,声音依旧是认真没有半点犹豫的:因为你很好看。 什么?严久深神思停留在画上闻言还没反应过来,转头愣愣地又问了一句。 这次池岁稍有羞渐,捏了捏手心里的肉,眸光朗润,看着严久深闷着声音说:因为很好看,就画了 这回严久深听清了,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