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随便你吧。不过以后如果因为这事儿闹误会,那邬泽的提醒声忽然顿住。 良昭未回头也能猜到原因,不动声色地抬臂,把握在手里许久的酒端到唇边抿了一口。 果然,几秒钟之后,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。邬老师,好久没见。 因为是周末,前一夜还在往生喝了不少酒,良昭起床时并没有刻意叫醒男朋友。 刚从床上爬起身,背后就传来了低哑含糊的问话声。 干嘛去啊? 洗漱,做早餐。 仍然裹在薄被里的人懒惬地翻了翻身,不用忙了,我今天有事不在家吃,而且也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,良工再陪我睡会吧。 那就起来吧,别赖床了。等一下我也有别的事要去做。 良昭说话时已经换好了衣服。他平时很少穿一身休闲黑,看得凌玄有些奇怪,但男朋友并没把这放在心上,只是轻哼着伸了个懒腰,坐了起来。 好吧,那我也早去早回。 差不多同时收拾好的两人一起出门,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。 良工晚点见。凌玄打开车窗挥手道别,然后开着同款卡宴朝着相反方向离开。 良昭首先来到附近一家花店,买了一束清雅的白菊。因为没有提前预定,在等候包装时花费了一些时间。 驱车近一个小时才来到南湾陵园,满园空荡荡的,唯装着清冷和肃穆。良昭和一个熟识的管理员打了招呼,捧花走到仇珩的墓碑前。 许久没来见他,总觉得几行碑文已略见斑驳,俯身放下白菊时,用指尖轻轻拂过了那个熟悉的名字。 良昭颀长的身影只是站在碑前,沉默许久,什么都没有说。 简安宁、邬泽、还有良昭自己其实都是骨子里隐忍冷厉的性格,他们不喜欢太多地表达喜怒哀乐。唯独这个弟弟,从小娇气爱哭。 为此,三个做哥哥的没少嫌弃说教,总觉得小珩长大之后会是个软弱好欺负的样子。 后来他渐渐蹿高,越来越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勇敢坚强,哥哥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。 而如今,却是再也没机会了。 良昭把手伸进自己的外衣口袋,从里面摸出一只金边的钢笔。映着晨光,可以看清笔尾上面刻着的仇珩两字。 这是从G城离开时,简安宁托他送给弟弟的礼物。 良昭刚要再次俯身把钢笔搁在青石板上,忽然发现笔身上的金丝松动了,大概是放在口袋里太久,什么时候没注意就摔碰到了。 抱歉,等我修好了再拿来给你。他自言自语着把钢笔重新揣回了衣兜。 在陵园中又多待会儿后,良昭沿着来时的小径走出去,坐回车里,转动方向盘离开。 几乎是在同时,又一辆同型号的suv从另一条山路上行驶过来。 那是良哥的车吗? 凌千坐在副驾驶上,喃喃自语后陷入了一片沉思,刚才从远处她就觉得身影非常眼熟了。 凌玄顺着她发愣的目光看过去,确认是良工之后不免有些惊讶,难怪早上出门时见他是如此打扮。 这就是他说的别的事情?可他来这里吊唁谁呢? 忽然,从发呆中回神的凌千瞪大了眼睛,我记起他是谁了。 搜遍记忆深处的女孩颤着嘴唇接着道:我在仇珩哥哥遗体告别那天见过他,当时我们还对过话。他说 【这个哥哥才二十三岁,你要替他好好活下去。】 第40章 凌玄闻声愣住。 青年忽的想起, 在得知Zara失踪的那个晚上,自己在天台上给良工讲起妹妹的事情,他当时说的是:我知道。 所以, 良工第一次见到小千时就已经认出了,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?甚至,这件事和他后来决定离开也会有关联。 昨晚在家里一起用餐时,良工看小千的眼神实在有些奇怪,就好像怜爱与怅然交织。他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在桌上云淡风轻的呢? 还有, 良工和邬泽刻意避开自己的谈话 凌玄从不是个喜欢计较细枝末节的人,他一向相信自己感觉到的东西,可太多的疑惑堆在脑子里, 又实在难以心安。 终于陪着小千祭拜完了仇珩,凌玄从陵园离开便直接回家去找良昭。除了那个人的亲口解释,大概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能让他更加明晰了。 敲叩1201的房门许久,可里面静悄悄的无人回应。 还没回来吗? 凌玄用手指轻轻拂过外置的密码锁感应区, 一片微弱的光亮泛起。他熟练地输入了良工家的密码,滴答两声,房门开了。 和早上离开时一样, 屋子里被收拾得相当整齐, 玄关处放置的两瓶装饰干花正散着清甜幽微的木樨香。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