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还愿的意思,是指履行对神明许下的报酬、以及酬谢神明的庇佑。但我没有明确祈求神明给我什么,所以也没有许下酬劳,但我在那里得到了天尊的慈悲,所以想要去再次叩偈。 青玉道观对江起云来说也比较特别,我们在那里吵过架,也在那里被沈青蕊点明了孩子的用途,后来与尸魔的主战场也在那里。 好多沈家的人在那里受伤、也有很多青玉道观的道士被尸魔的毒血溅到。 那些场景和情绪历历在目,再次来到山门前,心里的情绪五味杂陈。 用时过境迁来形容,或许有些夸张。 不过是一年的时光,却因为经历了太多,与身边人的感情变化而觉得沧桑。 我哥将车子缓缓停在了山门前停车场,我们刚下车,山门口就出来六位弟子分列两旁,朝我们稽首行礼。 “恭迎贵客。”一位年轻的弟子躬身行礼。 我有些意外,轻声问道:“道长为何出门相迎?我们低调而来,没有通知凌虚子道长呀。” 年轻道士笑了笑,坦白的说道:“自从上次的事件后,我们从山下就安放了智能识别的摄像头,把一些重要人物的车牌号输入了,您的车驾通过档杆时,我们负责安全监控的道友已经通知我们师尊了。” 得,看来我们在这个圈内行走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。 青玉道观的有一条路要走上去,不能行车,小道士陪着我们往前走,一路上我问了几句青玉道观的情况。 他说有香客捐款修葺受损的建筑,师尊虽然身体情况不太好,但是减少了外务活动、每天清静修养,精神状况还是很不错的。 林言沁非常喜欢自然,看到层层青翠的树林,还有流动的潺潺泉水都很兴奋。 我哥一只手插兜,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处理事情,跟在我们后面。 小道士不敢怠慢慕当家,两个小道士紧紧跟在我哥身后,我哥一抬头,立刻就有小道士问道:“慕当家的有何吩咐?” 我哥好笑的看着他俩,说道:“对你们没什么吩咐,只想吩咐我妹和我老婆别走那么快……” 小道士尴尬的笑了笑。 我哥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:“不用这么紧张,我们也是青玉道观的老朋友了,没必要把我们当成贵客,当成凌虚子道长的老友就行了。” 小道士谦虚的回答道:“您和慕小姐、林小姐,都不是普通的贵客,我们不敢怠慢。” 我哥笑了笑,挑眉说道:“唉,真是时过境迁,当初第一次来青玉道观的时候,我们还是没有任何话语权、被别人针对的后生晚辈,现在成了尊贵的客人,啧啧……” 我瞪了他一眼:“你别调侃这些道长了,他们又没欺负过你。” 我哥嘻嘻笑着揽过一个小道长的肩膀:“我们今天要在这里住一夜——” “有有有,小妙峰天子阁一直是空着的,只待贵客降临。”我身边领头的小道士立刻回答道:“自从慕小姐住过后,那里已经不对外开放了。” 汗,9999一晚上的房间,就这么空着啊?一年就少了百万香火钱呀。 小道士笑着恭维道:“慕小姐、慕当家、林小姐驾临,蓬荜生辉,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……上次尸魔的事情,还多亏了三位不畏艰险、念着同道之情、救了不少道友。” 我哥笑出了声,其实我们并非刻意沽名钓誉,只是事关自身,不得不努力去解决,顺带救了同道而已。 凌虚子道长在自己的小院接待了我们,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,他问了问我沈家的近况。 沈老太太已经彻底不管沈家事务,也不见外人,与周老先生日日携手共度人生最后的时光。 凌虚子道长听到这事,长叹一声。 我能体会他的感慨,这段时间的“修”“闲”生活让我了悟很多情绪。 一切魔障、一切繁华,若无人共度,皆为寂寥。 人之所以一撇一捺,就是要相互支撑才能立于世上。 虽然仙家讲求清静,却并不推崇孤寂清冷。 于繁华中恬淡、于恬淡中悟道、于悟道中…… 我垂下眼眸,眼观鼻,鼻观心——其实我是看着胸前挂着的小名章。 于悟道中有平淡又不移的深情。 可能我是求道的人中动机不纯的那一类,我只想陪着江起云。 朝看花露低垂、暮揽群山夕照。 夜能同沐月光、触手可及。 不羡鸳鸯不羡仙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