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赟说:“我就担心她闲不住,要出来捡废品,每次打电话我都劝她好好休息,她嘴里答应得好好的,可……谁知道呢?” 章翎拍拍他胳膊:“你姑姑会劝住她的,你别太担心。” 夜里10点多,大家互道“晚安”,回房睡觉,蒋赟躺在客厅床上,睡得不太习惯。 酒店里哪怕是加床,床垫都很软,他从没睡过软床,平时去章翎家也没往床上坐过,第一次睡这么软的床垫,感觉人都要陷进去似的。 房间空调还打得特别热,蒋赟热得睡不着,起来去看墙上的空调开关——29度!他伸出手指,真想把温度降几度,又怕这个开关是控制全屋,万一让章老师和章翎他们着凉了可不行。蒋赟想,热就热吧,大不了不盖被子了。 他躺回床上,真的踢开被子,摊手摊脚地准备睡觉。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时,感觉有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,拉过他的被子帮他盖上。 他没睁眼,一会儿后就听到卫生间抽水马桶的声音,然后那人回房,蒋赟将眼睛睁开一条缝,刚好看到那人关上房门。 他笑了一下,就知道肯定是她。 这一次他没再踢被子,闭上眼睛,卷着被子,很快就陷入甜香。 第二天早上6点半,蒋赟睁开眼,看着身边陌生的环境,好半天没反应过来。 他悄悄爬下床,光着脚踩上厚厚的地毯,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。 天已经亮了,整个城市正在苏醒,他怔怔地看了许久,才舒展双臂伸个懒腰,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。 7点半,章知诚走出房间时发现蒋赟已经起床,正趴在书桌上做作业,与他打招呼:“小蒋,早上好。” 蒋赟从书本中抬起头:“早上好,叔。” 章知诚问:“昨晚睡得好吗?你怎么起这么早?” 蒋赟说:“睡得很好,我就是习惯了,每天早上6点多会自然醒。” 章知诚看看女儿关着的房门,失笑:“章翎一放假,生物钟会自动调整为懒觉模式,估计还得再睡会儿。” 他去卫生间洗漱,又探出头来:“小蒋,你有没有带剃须刀?放牙刷的小抽屉里有剃须刀,我自己带了,你要用的话可以用酒店的。” 蒋赟:“……” 他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,扭扭捏捏地说:“叔,我还没刮过胡子。” “是吗?我看看你脸。”章知诚观察蒋赟嘴唇上的小绒毛,说,“你可以不刮,想刮也能刮了,刮过一次后就得经常刮,你再等等也行。有些男孩过了二十才刮,有些十七、八岁就刮了,看个人喜好。” 从没有人教过蒋赟这些男孩成长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,他看着章知诚洗脸刷牙剃须,章知诚习惯用刀片剃须刀,一边刮一边对他笑:“学着点,以后总有这一天的。” 蒋赟挠挠头发,觉得章老师刮胡子的样子真帅,男人味十足,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也能刮胡子,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。 一直到8点,两扇房门才先后打开,杨晔和章翎出来洗漱,客厅里顿时热闹起来。 章翎头发睡得乱糟糟,打着哈欠说:“爸爸妈妈早上好,蒋赟早上好。” 杨晔也是睡眼惺忪:“老公早上好,翎翎早上好,小卷毛早上好。” 蒋赟偷笑,原来说“早上好”是他们一家人的习惯。 洗漱完,换好衣服,“一家四口”去早餐厅吃早饭。 这还是蒋赟第一次吃自助餐,找好座位后,章知诚说:“蒋赟同学,请你尽情发挥,这是你的主场,吃回本就靠你了。” 蒋赟:“?” 章翎拉着蒋赟先去转一圈,蒋赟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,头一回知道,原来早餐都能有这么多品种,还分中式和西式,水果都有五种,大早上的还有鲜榨果汁和炸鸡薯条。 章翎说:“你想吃什么就自己拿,不过拿多少都得吃完,不能浪费。只要吃得下,随你吃。” 蒋赟起得早,肚子早已饿得咕咕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