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长子的话,先帝也不必有那么多的犹豫,也许大齐现在是另一番景象。 在这种沉闷压抑的气氛中,有的人不小心思绪就有些跑偏,更多的人担忧的是一个最难办的问题—— 到时候,他们宗室到底要站哪一边?!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,皇帝虽然有百般的不好,但是太子一向勤政,没有什么不好的。太子可以成为一个仁君。 顺王烦躁地来回又走了一圈,小声道:“为什么太子到现在都没有出面?” 他这句话是说给礼亲王等几个宗室王亲听的。 礼亲王眸光一闪,思忖着:如果他们之前的推测没错,皇帝无虞,那么反推就是太子“有恙”了,所以太子才没出面。 他心头冒出了一个念头,咽了咽口水,还是把猜测说了出来:“皇上不会又软禁了太子吧……” 礼亲王此话一出,几个宗室王亲皆是一惊,面面相看。 是啊,太子要是像上次那样被软禁在东宫,也就可以解释他为何迟迟没出面了,而且,这种事也是皇帝做得出来的。 皇帝既然软禁太子,那么自然是太子激怒了皇帝,问题是,太子为何会激怒了皇帝呢? 答案显而易见,太子又帮着宸王在皇上跟前说了好话,违逆了圣意。 “淅淅……” 雨丝如绢丝似柳条,又轻又细,形成一片湿漉漉的雾气,似要沁入人的脾肺。 第364章 反杀 淅淅沥沥的细雨声衬得乾清门附近尤为安静,连吸进鼻腔的空气都沉闷而压抑。 守在乾清宫门外的几名禁军如磐石般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,与周围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王亲朝臣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一静一动。 片刻后,礼亲王打破了沉寂,神情坚定地沉声道:“你们在这里继续求见皇上,本王这就出宫去见阿玦。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” 其他人神情各异地面面相看,顺王清清嗓子,率先开口道:“可是宸王府已经被禁军围住了……” “无妨。”礼亲王不以为意,挥挥手道,“除非禁军要造反,不然还不敢对本王动手。” 礼亲王丢下这句话后,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。 雾蒙蒙的细雨中,礼亲王越走越快,长随紧跟在身旁给他撑着伞。 这两天,从白天到黑夜,礼亲王都在牵挂着这件事,他已经想过各种可能性了,也衡量了利害关系。 过去这一年,皇帝与顾玦这对兄弟起过好几次冲突,都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但这一次显然不同,皇帝起了杀心。 皇帝肯定是有所“倚仗”的,也抱着势在必得之心。 礼亲王的眉心皱出了一个深深的“川”字。 如果说,今天皇帝仅仅是对顾玦一人下手,那么礼亲王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,他也不会在这个挥手去见顾玦。 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,皇帝不光是要对付顾玦,竟是连太子也要一起对付! 在这种局势下,自己到底该站在哪一边,礼亲王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,心情沉重。 思绪间,礼亲王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午门外,上了王府的马车,马车载着他赶往朱雀大街,车夫的挥鞭声一下接着一下。 按照律法,京城的街道上若无特例是不准奔马的,但现在是非常时刻,礼亲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让车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宸王府。 幸好,下雨天本来街上人就不多,马车一路通行无阻,飞驰过几条街道,等礼亲王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时,宸王府就已经到了。 宸王府外,依旧被一众身着铜盔铁甲的禁军将士重重包围,宽阔的朱雀大道上,除了这些禁军外,空无一人,也因此显得礼亲王的这辆马车分外醒目。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