脾气。 据说,皇帝又砸了一屋子的东西,内侍们扫了不少杂七杂八的碎片出来; 据说,皇帝再次拒见皇后; 据说,小温公公从养心殿出来时,额头多了一个肿包。 一直到第二天皇帝重开早朝,顾玦还是没有出现。 这一天,金銮殿上很是热闹。 因为皇帝被太子“气病”,已经休朝三日了,朝上其实压着不少朝事,即便如此,不少人猜到皇帝心情不好,还是打算把事情先压一压再说,免得被皇帝迁怒。 内侍才客套地说完“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”,就有一个老学究模样的老御史跳了出来,率先开口道:“皇上,南昊发生政变,新帝乌诃度罗已经登基,并昭告天下。” “昊国出了如此大事,臣以为必须尽快查明前因后果,我大齐才能合理应对,为大齐谋取最大的利益。” 老御史这番话听着也算是有理有据,殿堂上的不少朝臣们彼此交换着眼神,微微点头。 这件事涉及两国,尤其昊国与他们大齐虽然不是势如水火,却也是相互提防的,昊国君主换了人,势必会影响以后昊国对大齐的策略。 更别说,哪怕很多人不愿意在嘴上承认,心里也是心知肚明的,昊强齐弱。 这时,又有一个二十七八岁、中等身材的年轻大臣也站了出来,慷慨激昂地接口道:“皇上,宸王殿下作为大齐使臣刚刚到过南昊,应该最清楚南昊之事,可他公私不分,从昊回齐,本应向皇上复命,却在王府闭门不出。” “还请皇上下旨,命宸王殿下上朝,不然就治其一个抗旨不遵之罪。” 那年轻大臣说得慷慨激昂,意气风发,自认话都说到了皇帝心坎上,却没注意到周围众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。 这个许文广是脑子坏了吗?! 一些老臣露出几分不以为然的表情,嘲讽地勾了勾唇角。 许文广是皇帝登基后,开的恩科,由皇帝钦点的状元郎。 说句实话,他也未必是当时殿试时最有才华的进士,只不过他殿试的答卷符合皇帝的心意,而且,皇帝那时候刚登基,一心想点一个年轻的状元郎,觉得如此朝中才能有“新气象”。 然而,许文广这次是弄巧成拙了。 就连金銮宝座上的皇帝也是阴晴不定地看着他,觉得这人真没眼力劲。 这许文广也不用脑子想想,顾玦怎么会听他的,要是会,顾玦昨天就进宫了,还用等到现在…… 皇帝的眼神阴沉了下去,面沉如水,不怒而威。 金銮殿外的天空不知何时也变得阴沉沉的,层层阴云挡住了灿日的光辉,皇帝的心情犹如这阴云密布的天空般。 许文广半低着头,根本就看不到上方皇帝阴沉的脸色,也没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,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:“皇上,宸王殿下为我大齐击退赤狄,确实有功,可一码归一码,功亦不可抵过,他自恃功劳,嚣张跋扈,肆意妄为,简直目无君上,必须严惩,方能以儆效尤!” 许文广的声音越来越高亢,一副忠心为君的样子。 但不少人都已经懒得看他了,谁不知道宸王不把皇帝放在眼里,谁不知道宸王有功高震主之嫌,可那又如何?! 宸王兵权在握,且有民心,除非皇帝能一举将宸王铲除,否则反而会后患无穷,逼得宸王不得不反,让宸王占到大义。 再说了,南昊那边,乌诃度罗才刚谋反弑君呢,乌诃度罗可以,宸王同样也可以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