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伙计把后堂的一个年轻大夫叫了过来。 王老太太立刻健步如飞地冲了上去,对着那年轻大夫道:“刘小大夫,你在就好,你祖父把我儿害成这样,杀人偿命,我要带你们去见官!” 刘小大夫看着躺在门板上奄奄一息的王阿牛皱了皱眉,喃喃道:“怎么会这样?不可能啊……” 那天,刘老大夫给这王阿牛看病时,刘小大夫也在,刘老大夫诊断王阿牛是邪气壅盛,开了一个对症的方子。 刘小大夫蹲在了王阿牛身旁,给他探了脉,指下那微弱的脉搏让刘小大夫的脸色更难看了。 伙计一看刘小大夫的脸色,心彻底沉了下去,有些紧张地道:“刘小大夫……” 刘小大夫苦涩地说道:“他怕是撑不过今晚了……” 医馆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。 那青衣妇人身子晃了晃,仿佛泄了力一般,瘫软地跪在地上,哭嚎起来:“孩子他爹,你去了,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!” 她的身子抖得筛糠一般,眼泪鼻涕一起下,哭得撕心裂肺。 这时,一个清冷的女音突然响起:“他还有一息,尚有救!” 周围又静了一静。 所有人都朝声音的主人看了过去,就见一个青衣少女娉婷而立,少女的脸上蒙着一方面纱,只露出一双凤眸,黑白分明,恍若墨玉。 伙计皱了皱眉头,这才记起了楚千尘还在。 他想让楚千尘别出口狂言,却被楚千尘前先一步:“他可是昨夜子时的时候,突然暴喘痰壅,头汗如油,两便失禁,之后就昏迷不醒,口鼻气冷?” 那青衣妇人听得目瞪口呆,连连点头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是……是。” 楚千尘又看向了站在王阿牛另一边的刘小大夫,“他脉象沉微迟弱,散乱如雀啄屋漏……” “没错。”刘小大夫也是点头。 周围的其他人都惊呆了,几乎怀疑这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是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。 那青衣妇人膝行着朝楚千尘而来,对着她砰砰地直磕头:“姑娘,求求您,救救我男人吧!” “只要姑娘能救活我男人,让我做牛做马也成!” “求求姑娘,求求姑娘!” 青衣妇人泪流满面,看着楚千尘的眼神写满了哀求,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似的。 王老太太皱紧了眉头,觉得儿媳简直是疯魔了,居然求一个黄毛丫头救自家儿子。 第10章 附子 所有人都看着楚千尘,也包括那位刘小大夫,刘小大夫立刻就注意到楚千尘手里的针包,猜到她就是方才来医馆买银针的那位姑娘。 一个医者怎么可能连自己的银针都没有! 诚如方才伙计所说,这位姑娘怕是看了些医书,就以为自己精通医术呢,却不知道这医道高深莫测,光读过些书是没用的,还要不断地实践,从数以千计甚至是数以万计的病例中一步步地成长起来。 这位姑娘看着年纪最多也就十三四岁,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又能学过几年医术呢,连他习医二十几年也只敢说才刚刚出师。 刘小大夫也不想给这位姑娘添麻烦,好心地劝道:“姑娘,王阿牛已有亡阳竭阴的端倪,属弥留之际……” 楚千尘也不跟他多说,直接走到了王阿牛身旁,从针包里摸出了几枚银针,动作娴熟地在他的几个大穴上各扎了一针,下针的手法又稳又准。 只一眨眼,王阿牛的身上就多了十几根银针。 刘小大夫惊呆了,后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