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乖摇尾乞怜在里面。虽然谁也不吃亏,但实在显得不够庄重。 最终竞拍虽是在三天之后,拍品在第二天一早大西洋地区的报纸上登出以后,预展在第二天下午开始进行,而从第二天晚上开始,登门廷伯旅店参加预展的买家就已不少了。 这两天他两大部分时间都在特区里闲逛,开车去海恩斯点(太阳出来时有许多情侣或者朋友驾车或者骑自行车去海恩斯点)散步,或者躺在草坪上聊天;或者去莲池划船(她感觉西泽一定觉得这游戏无聊透了)。她非得想去看看“阿灵顿公墓”,西泽问了无数地方也没听说有过叫这名字的公墓,但特区里确实有个地方叫作“阿灵顿农场”。淮真心想坏了,公墓是二战过后才建起来的,但她一直以为二战以前也是个公墓。不过仔细想想也没关系,还有十二年,搞不好到那时他早忘了这回事。 回到旅店的时间,他两没事都回去顶层的预展逛逛。同一天最终竞拍的有一些热门商品,两组是照片,一张是之一滨谷浩拍摄的一组银座咖啡厅女郎侧影,还有一张是北欧裔摄影师在南欧拍摄的葡萄牙小修鞋匠的照片,据说前者估价两千美金天价,而后者能以上万美金天价成交。 淮真一边听拍卖公关经理解说,一边心里盘算着是时候了解一点摄影知识了。可是照相馆价钱太高,等欧洲战局稳定以后,也许能托人弄一台莱卡回来给唐人街的大家留影作纪念。 小作坊提琴并没有太多人关注,不过淮真并不担心,如果寄回上海竞拍,售价只会更高,只是报关、委托国内代理以及美金汇率兑换会比在美国竞拍麻烦一些而已。 第三次去预展是在竞拍夜之前,拍卖公关经理突然来跟西泽说,有个买家想和他私底下谈一谈,希望他能到预展旁的私人茶室去一趟。 西泽警惕地问她:“只有我?” 公关经理尴尬地笑了笑,对于这个问题似乎不知该如何启齿,想了想才说,“他不是对于所有人都那么的友好,所以……” 听这意思大概是排华。来预展的买家多是从别的州飞来华盛顿的,有排华者也正常。 两人商量一阵,淮真仍决定让他去,万一价格很好呢? 西泽跟公关经理走开之后,淮真在预展厅兀自溜达了一圈,最后停驻在一只和田墨玉、猫眼石、坦桑石、金矿石和红玛瑙打磨的行星项链旁。从第一天起她就觉得这项链很有意思,也和西泽提起过,如果一会儿他出来,应该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他。 在多宝行星项链旁站了一阵,有个着中年人走过来,站在她身旁看了会儿项链,说,“这项链倒是有趣?” 中年人的丝质西装熨帖笔挺,讲美式英文,声音浑厚,彬彬有礼。 淮真对他笑了一下,说,“是有趣,材质、做工都上等,但价格不是我能承担的。” 中年人看了眼三百美金起拍价格,说,“假如能在一千美金之内拿到它,绝不会亏。” 淮真摇摇头。 他说为什么不? 淮真说,“我是华人。” 中年人道,“卖到上海,价钱只会更高。” 淮真反问,“您想竞拍它吗?” 中年人道,“我只是陪人前来,并没有竞拍打算。” 淮真嗯一声,说,“华人讲五行风水,佩戴在身上的饰物也有讲究,图一个养人,开运,财来。这只项链,盘上木海冲,月海刑,金水火土大十字,是极凶恶的排布法。没有哪个信风水的华商会自己佩戴,除非有阴暗之人想让仇人活得艰险无比。” 中年人笑了一笑,大概觉得这说法荒谬。 她接着又说,“但你们当然不要紧,你们也不是迂腐迷信的华人。” 中年人显然对她知道自己排华很诧异,突然问,“你认识我?” 淮真说,“托尔森先生。” 他没置可否。大概以为陪同前来竞拍的人物相当重要,所以他也没贸然承认自己的身份。 淮真笑着说,“华人也看英文报纸的,你好。” 这位是联邦调查局长助理克莱德·托尔森,她当然是在后世的科普贴上看到的,并没有那么关注总统身边这位不那么出名的助手。当然没和她握手。恰逢那位经理助手回来请他,他连礼节性的招呼都没同她打,很快走开。 淮真现在知道了,里面谎称竞拍者,希望和西泽单独谈一谈的人,大抵就是总统先生。原来和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