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明轩小心的转过身,不让药包掉下来,“这件事本就是我的私心。”而大长公主也有着她的计较。 看着江余因愤怒而微红的双颊,陈明轩轻声道:“我是想亲自为你报仇。如今李家倒了,知县和蒋家完了,我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。” 至于江家,他也背着江余偷偷的将他们的野心点起,等他们疯狂过后,好日子也就到头了。 江余避开陈明轩的视线,脑中一片轰鸣,那些埋怨、愤怒、怜惜的情绪都离她远去,此时只剩下慌乱。 她不知道此时应该回应些什么,也不知道这会儿应该做什么。 这时,感受到手上的刺痛,江余低头,看见手上的银针。 对了,针灸还没做完,这不能耽误。江余将自己缩回了壳子中。 陈明轩轻叹一口气,又慢慢的转回身,方便江余在他背后施针。 陈明轩心想,没关系,如今有了回应就是进步,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,总有一天江余会明白他的心意。 看着旁边榻上自己玩球玩的不亦乐乎的小胖墩,陈明轩想起他和江余的新婚之夜。 就算是隔了十七年的光阴,他也清楚的记得那一夜。 被他努力整理的干净整洁的土屋内,江余穿着一身红色嫁衣,坐在他的床上。在他挑开盖头的那一刻,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 那时他卑劣的想,还好江家宴会上,江四姊挑中的是他。在之后江余为他做饭,对他笑时,他都无比庆幸于此。 他知道江余的痛苦,知道这其中的一部分还是由他带来,所以他不敢去太过干涉江余,像是碎瓦片中终于出现一片珍贵的琉璃,想将琉璃托起,又怕自己锋利的边缘伤了琉璃。 他想给她一切,而他的一切那么少。 — 陈明轩的离京与回京都悄无声息,只有状元府上的人欣喜于自家主子终于养病结束,回到府上。 “怎么回来就要去上衙?”江余对皇帝不给陈明轩该得的功劳很有意见。 陈明轩穿戴好官服,给江余乘了一碗莲子羹:“吃完了再去睡会儿。” 江余抱怨:“这莲子运过来都有些不新鲜,还是等着本地的时候到了,在吃比较好。” “是是是。”明轩将江余哄好后,神采飞扬的去了官府。 江余身子乏,躺了片刻才起身,将府上安排妥当后照常去新平山上查看进度。 两口子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过着小日子时,金陵的消息却一条一条往京城传。今儿是孟丞相查抄李府威严无私,明日是孟丞相亲自前去查看货物事必躬亲。 陈状元在大长公主与江余身后,喋喋不休地念叨:“孟丞相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些。” 大长公主瞥了眼江余,见她眉头紧锁面色苍白,转头瞪了陈状元一眼。 “我无事,就是爬山有些累。夫君已经和我说了,之前他太过高调,引人忌惮,现在低调些也好。” “你们夫妻俩想得开就好,你的郡主称号也快下来了,到时候有你的这个身份撑腰,我看谁还看轻视。” 江余噗嗤一笑,调侃道:“夫君也说他在外都靠我撑腰呢。” 母女俩亲亲密密地挽着手,慢慢走下山,此时新平山上的主要屋舍已经建好,还剩下一些凉亭,吊桥,还有便于行车的路还未修好。 到了马车停放的地方,上了车,大长公主见江余背后已经被汗全部打湿,微微一惊:“怎么全湿了?是身子不舒服吗?”说着高声朝外面的车夫道,“去最近的医馆。” 江余今日确实很是难受,便由着大长公主。 “也是我最近太麻烦你了,既是新平山,又是凤泰楼。” “这说的什么话,能为母亲做事,我心里开心。” 母女俩近日常在一块儿,关系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