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上面分成五、六条奔涌而下。 刘蛮松开了萧予绫,转而瞪大眼睛看向阿金,在阿金瑟瑟发抖之时,咚的一声晕倒在了地上。 萧予绫惊魂未定,开始咳嗽和干呕,阿金忙一瘸一拐上前扶住了她。 好半响,她方才平静下来,摆摆手,有气无力的说道:“快、快去找跟绳子来将他绑住。” 阿金忙不迭的点头,找了一条吊东西的绳子将刘蛮绑了个结实,绑完后,他还不放心,又把厨房中挂玉米的绳索也解了下来,再将刘蛮绑了一圈。 萧予绫心里的恐惧过去,总算是镇定下来,道:“去,将他拍醒!” 阿金照做,挥起手啪啪给了刘蛮两个耳光。 刘蛮悠悠转醒,初时瞳孔有些涣散,当视线对上萧予绫时,双眼霍然圆睁,一下清醒过来,开始剧烈的挣扎,道:“你这个恶毒的妇人,放开我,放开我!” 萧予绫叹了一口气,说:“你现下骂我,不过是恩将仇报而已!” “恩将仇报?明明是你骗了我!” “当初,你在咸阳城身无分文,被迫到南市市口寻活做,但却没有一个雇主愿意雇你。后来,有一个白面、身穿青色衣袍、腰带佩剑的丈夫给了你三四百钱,又说让你到商队做护卫,是也不是?” “你、你怎么知道?” “那人,是我派去的。” “你……”刘蛮显然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,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。 萧予绫抹了把眼泪,十分心酸的说道:“我自幼与咸阳城中士族公子定亲。后来家道中落,前往咸阳投奔夫家,不幸路遇劫匪,遭遇大难。父兄尽丧,唯我一人逃脱。可,祸不单行,我在鱼镇时遇到了奸人,被他们抢走了身上的钱财不说,还将我卖给了你……” 说到这里,她顿住,看向刘蛮,情真意切的继续道:“阿蛮乃是伟岸丈夫,待我十分不错。但,自古以来,一女不配二夫,我已经有了夫家如何能够与你成亲?迫不得已,我只能设计逃跑。到了夫家,夫君对我不错,可我却时时记得阿蛮对我几日的照拂,总希望有遭一日能够报答阿蛮。碰巧,那日出游,见到阿蛮落魄街头,我这才遣人去帮助阿蛮。” 她这个说法,十分巧妙,先提她有了夫家,又说一女不嫁二夫。这便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刘蛮,她是个有妇德的妇人,她之所以逃走是为了遵守父母的遗命,嫁给自幼定亲的丈夫。如此一来,不但不令刘蛮怨恨,反而令他对她的忠贞生出佩服来。 刘蛮听了她的话,果然心生愧疚,喃喃自语:“想不到,你竟然早我之前就有了婚约……是我错了,是我错了……可你为何不说,为何不说?” “当时,我几番欲开口,阿蛮可有许我说?” 刘蛮羞愧不已,连连用头撞地板,道:“是我错……是我错……夺人之妇,还恩将仇报。是我错……是我错……” 见状,萧予绫笨拙的蹲了下去,亲自为他解开绳子,边解边道:“而今,我的夫君虽然不在,可我已是他人妇。还望阿蛮看在我曾有过的善举份上上,勿再与我计较。” 刘蛮此时已经是羞愧不已,答:“我当初强迫你,又受惠于你……而今,有何颜面与你计较?” 闻言,萧予绫放下心来,为他解绳子的动作加快,真正专心为了他解开绳索。 绳索解开,刘蛮站起来,对着她一拜,一言不发便转身欲告辞。 萧予绫看了看他脸上的血,想了想,终是张嘴说道:“阿蛮,且慢行!你头上的伤须得清洗一下,我这里有外伤药,可以为你涂抹。” 刘蛮背对着她停步,犹豫片刻后,答:“多谢,我乃七尺男儿,这点伤实不算什么!” 而后,他没有再停留,举步走出,腰背却不再笔直,好似肩上压了千斤担!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