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,却要接受别的女人的感激! 实在是,讽刺异常! 可,不管心中怎么想,众目睽睽之下,她必须得恭歉喝下这杯酒。 她伸出了手,哪知道,手就要碰到酒杯时,香染忽然抬头看她,双手一松,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,酒水四溅。 在众人还未弄清楚情况之前,香染已经大哭道:“小公子何故如此?我诚心谢你,你却摔我酒杯,难道是瞧不起我侯府姐妹?还是,你有心刁难?” 闻言,萧予绫下意识的看向周天行,隔得太远,加之灯火闪动,她竟然看不真切他的脸。然后,想也不想便说:“我没有……” 不等她说完,香染已经哭着跑到前面,一下跪到了周天行的桌前,道:“王爷,还请治香染的罪,香染本以为将来是王爷的妇人,应当做个贤内助。哪知道,不但没有为王爷博得贤名,反而惹得小公子不快!” 她这一说,直让人觉得她是深明大义的女子。 有几个不知情的贵族还开口说道:“香染小姐大义,王爷好福气呀!” “香染小姐此言差矣,小姐举动实乃妇人表率,理当褒奖,如何能够惩罚呢?” “是呀,是呀,以我之见,倒是王爷的下臣太过傲慢,怠慢了佳人……” “此言正是,王爷应当让下臣向香染小姐赔礼呀!” …… 满座的贵族,七嘴八舌说了一刻钟,终于达成共识,齐道:“还请王爷让下臣向香染小姐赔礼!” 萧予绫远远的看着周天行,这一刻,她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言辞都是多余的,辩解与不辩解,都无人相信她的说辞。因为,香染是贵女,而她是寒门子弟。 她不为自己开脱,也是想知道,她那么努力付出一切,可曾得到了他的心?如果得到了,分量有多重! 只是,她注定失望了,在如此多的贵族面前,在曲怀的面前,周天行如何会刁难侯府中的小姐呢? 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无情的说道:“阿绫,还不快速速向香染小姐赔礼?” 她笑了起来,答:“我无错!” 话落,众人一愣,不知她为何如此傲慢,连王爷的话也敢不听。 周天行蹙了眉,声音更加冷然,重复道:“阿绫,速速向香染小姐赔礼!” 她挺胸、抬首,依然从容回答:“我无错!” “怎么?本王的命令你也敢不听了?” “我无错,那杯子本是她自己摔的!” 一时间,贵族们愤愤不已,道:“王爷,您这下臣委实目中无人,不赔礼也就算了,竟然还诬赖香染小姐!” “是呀,是呀,香染小姐乃是深明大义的贵女,岂容一个小小的下臣诬赖?” “王爷,要为香染小姐讨回公道呀王爷……” “以我之见,应该让她吃些板子,好让她知道,贵女岂是寒门子弟可以冒犯的?” …… 周天行的脸沉如水,半响,终于开了口,道:“本王念你有功,速速向香染小姐道歉,否则别怪本王不讲君臣之情!” “我无错!” “你……”周天行被她气得咬牙切齿,闭了闭眼睛,道:“来人呀,将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!” 事情到了此,大厅一片静谧,眼看着萧予绫即将被人带走,郑明远忙站起身,喊道:“王爷还请手下留情!” 曲怀一笑,开口问:“怎么?难道郑大人要为这个傲慢少年请求?大人莫要忘了,她刚才可是诬赖本侯府中的贵女!” 郑明远一笑,道:“非也非也!远开口非为她,而是为了侯爷府中的贵女!” 曲怀一愣,有些玩味的把玩酒杯,问:“为了本侯府中贵女?此话怎讲?” “侯爷府中的贵女个个深明大义,贤良淑德。刚才更是礼贤下士。然,此番,不但没有敬到酒,反累了下臣挨打,侯爷以为传出去别人会如何议论?” “必然说打得活该!一个寒门子弟,竟然敢冒犯贵女,难道不是活该吗?” “侯爷错矣!贤人会说,小公子本是有才之人,又刚刚立功,若是贵女真的礼贤下士,就当容忍一个有才者的刚直。何故,敬酒不成,便要打人?打的,还是有功之人!” “这……”曲怀被问住,不再说话。 众贵族也是一片沉默。 半响,曲英一笑,道:“郑大人所言甚是!但,小公子毕竟是寒门子弟,冒犯了贵女,若是不惩治,怕是乱了纲常礼法!以后,岂不是让天下间人人都敢冒犯我贵族众人?” 周天行颔首,道:“来人,将她关押起来,何时知错,何时放出!” 话落,两个侍卫上前,一左一右,将萧予绫押走。 萧予绫回首,先对着周天行冷冷一笑,又对着曲英冷冷一笑。 笑得,周天行和曲英,皆是身形一震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