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谁会是第一个抵达的客人?前者觉得是Daisy?Cheng,后者却笃定地说,妮可。 开门,见到对方的系带红裙,非常高的个头,艳丽的浓妆,两只手分别提着一个大旅行袋与包装精密的伊比利亚火腿礼盒。 路冬眯了下眼,心里怀疑姑姑早就收到风声,但这与来者无关,还是表达欢迎:“好久不见,妮可。” 工作状态下,昵称为‘妮可’的Nicolas?Ho,眨了眨浓密的假睫毛,一如既往,非常柔软的男声:“好久不见了,我亲爱的,总是在炸毛的Tilly。” 如同他的声线与服装,妮可是一名Drag?queen。 第一次见到他,路冬大概十一、二岁,也是路棠的生日派对,也是为他本人开门。 女孩愣在原地好一会儿,想起以前在美国,街上或者公共场合遇见这类人时,母亲冷漠而嫌恶的态度;但她的父亲说,那不全然正确,他们也是‘我们’,因此她试着对打扮浮夸的‘男生’微笑。 妮可倒是不介意女孩僵硬得快哭出来的表情,并且略微自嘲地问她,吓到了吗?接着说,自己主持完派对开场之后,就会把工作服装换成干净的T恤与牛仔裤——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,除了保养品,他强调。 沙发向墙边推去,外头的躺椅被挪了进来,书房的懒人沙发也搬到了客厅。 去年因为吵架,所以路冬这会儿才得知,Daisy的女儿两岁了,今天会出席。 书房从不对外开放,客房如今则是表哥的领地……简单分配之下,主卧室当作了成人的休息室;路冬则收拾自己的房间,准备暂让给Daisy的女儿。 两年资历的新手妈妈再叁保证,不会弄脏床铺、不会破坏摆件,必定完璧归赵。 绝版漫画早早锁在书柜,不是碰倒那架千年鹰号,其余东西弄坏也不要紧……路冬略微坏心地想,按照Daisy的性格,她会十倍赔偿。 派对的与会人们在十七点一刻到齐。 开场总是交给妮可,他在台上又是另副面孔。声音变得很自信,讲话贱兮兮的,和谁都能谈笑风生的模样。 尽管处在熟悉的环境,人也都是相识的人,路冬仍旧习惯远一些,缩在角落的沙发上,看Daisy的丈夫手忙脚乱地,按照主持人的要求调整光源。 周遭暗了下来,正中央的吊灯只剩零星的灯泡在发亮。 轻快的古巴音乐在耳畔起舞,两个小节又暂停,妮可指挥着Daisy的丈夫,以及一名路棠的同事在厨房忙进忙出;周知悔恰好从那半开放空间出来,带着苹果汁,从北到南,绕了一大圈,最后在米灰色沙发的另一端,离她说不上远,但也不算近的位置坐下。 路冬又缩了缩身子,手里的威士忌杯冰块轻晃。 清脆的声响,男生偏了下头问她,是什么? “波本威士忌,Perrier,橙汁。” 她顿了下说,叁块冰,以及偷偷加了点儿Earl?grey?tea。 周知悔给出精简的总结:“Cocktail.” 敲击乐器的前奏又响了起来——也许是Maraca和木琴,趁着所有人都将视线聚焦在前方,路冬向隔壁观众凑近了些许,轻轻拉了下黑色T恤的衣摆,“……我的薄荷糖呢?” 他将玻璃瓶放到一旁,起身离开,亮浅绿的小圆盒,被塞在玄关那儿,燕麦色磨毛翻领夹克的口袋。 木吉他伴随曼波鼓点,低唱西班牙文歌词的男声倜傥而多情。 寿星被带到中央,成了妮可的舞伴。 姑姑显然不熟悉拉丁舞,有点儿无措……路冬弯了弯唇,便见到后者带着路棠转了几个圈,开始自顾自表演。 不再有所顾忌,妮可的踏步变得强健有力,手势划动空气,似乎绕成一道道具体而清晰的弧线,肢体摇摆每一下都踩着节拍,为大幅度回旋预热。 那是种充满生命力的美。 路冬看得目不转睛。 带着薄荷糖回来的表哥,似乎低声说了什么,她没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