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 她微舔唇,将那股异样的感觉压下,她听到自己嗓音微哑着,淡淡吐出一个字。 隔着手机,他似轻轻松了口气,抑或是外面风声太大,让她产生的错觉,但她没再追问——今晚的她,已经反常,她不喜这样的自己,亦不允许再作出反常的行径。 思绪中,林继阳又说了句什么,没有听清,应当是告别的话,她唇微动,声音清清薄薄的嗯了声,“你也休息吧。” 说完,挂断电话,黑暗里,她觉得自己最后的表现应算是冷静,至少没有再失了态。 手机震动,有新的消息,她点开,是……方才挂断了电话的那人,发来的,只晚安二字,后面附一个看着挺乖巧的表情,她看着这个小小的表情,过了好一会,才手指点动,回复了同样的晚安二字。 林继阳并未再回什么。 沈青迟并不知,他此时虽在画廊,但却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场景…… 短短时日,开业在即的画廊与沈青迟见过时的模样已有不同,原本空白的展区被画作填满,还有不少画框被随意竖在墙边——比起一丝不苟的风格,画廊被布置得有些随性。 张无量就挨着墙边站着,看着楼梯那边走过来的林继阳,脑袋立时低了低,眼神垂下,他是想做出一副自知理亏的老实姿态,然忘了自己人高马大,一米八几的大个子,穿个无袖衫光膀子往那一站,就是把脑袋低腰上,也跟“老实”搭不上边,反而像个预备掏刀子的绿林好汉。 “继阳阳啊,”余光瞥见林继阳走近,好汉立刻抬头,颇是狗腿的问,“怎么样了?解释清楚了?” 林继阳在他身前几步站定,“无量量先生觉得我该怎么解释比较好?” 他语气好像带点笑意的,但张无量一听却是登时一脸苦色,就听他似笑非笑继续道,“是跟她说,抱歉,她前男友的确是被威胁着才配合的,那偷拍的人我也的确有点线索,不过请不要误会,我真不是有意瞒着你……” “那本来就是啊……”张无量急了,“本来你也不是有意的啊,这不是我喝大了说漏嘴了么……威胁什么的,你也不能干那事啊……” 声音越说越低,再看林继阳的表情,张无量都快哭出来了—— 说来他也是该的,那天干点什么不好,偏偏就去喝酒!偏偏喝大了说漏了嘴,还偏偏一起喝酒的都是些没被社会毒打过的纨绔哥…… 那酒吧就是他玩得挺好的那几个哥们合伙开的,都是入时又思想开放的年轻人,不搞那些牛鬼蛇神乱七八糟的,就讲究个“丧”,讲究个“佛”,讲究个今朝有酒今朝醉,听说张无量搞了个画廊,都将给他提前庆祝,酒水开得没了数,话从西伯利亚侃到了坦桑尼西亚,张无量嘴上早没了把门的,早把画廊另个合伙人曝了到底…… 靠谱吗?有人说,比咱们还小几岁,别是玩票的吧。 质疑他的眼光? 那还能行? 怎么不靠谱啊,比咱们小就不靠谱了?那人家虽然年纪小了几岁,但比你们在座的诸位,我是说诸位啊,比你们都靠谱!不说别的,就光他那个对象……额,未来对象,他把人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