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邵晨眼眸里显出浓浓的笑意,看样子跟沈千秋确实是很熟悉的老朋友。欧骋和宋泽各自微微颔首,算是接受了沈千秋的致谢。 就听沈千秋又说:“我喝的是茶,各位喝的是酒,我也就不矫情了。很高兴认识各位,还是那句话,以后各位遇到什么事,就说话。能帮上的我绝不推辞。” 白肆在一边,眼睛亮晶晶的。 钟情这才发现,无论沈千秋说什么做什么,白肆都眼睛不眨地盯着看着,可听沈千秋讲话,又仿佛是白肆的长辈……虽然对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糊涂,但钟情听到沈千秋讲的最后一句话,还是忍不住笑了。不管沈千秋和白肆两人是什么关系,但说话的口吻真的很像,真像是一家子人。 几人听到她的笑声,不约而同朝她看过来。钟情这才意识到,似乎轮到自己敬酒说话了。她慌忙站起身,手里举的是白肆刚刚为她满上的一杯五粮液。 不难看出桌上几个男人都是好酒量,喝白酒用的并不是普通的二钱杯,而是外国人喝洋酒时用的那种利口酒杯。钟情站起来后,只觉得手里的酒杯沉甸甸的,下意识地垂眸一看,才发现白肆倒了满满一杯,少说也有三四两酒。 钟情知道白肆是故意的,他和黎邵晨多少年的铁哥们儿,这么做估计是为了让自己好好给黎邵晨赔罪。这么一想,钟情心里那点踌躇也淡了,把心一横,举着杯子说:“很高兴认识大家。还有黎总,今天的事是我不好,惹你不高兴了。” 说完,也不看一桌人是什么表情,仰起脖子就把一杯白酒咕咚咕咚全灌了下去。 桌边各位也都是能压住场面的主儿,各自面上没有显露出什么来,但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说不准了,看向黎邵晨的眼神也都各自带着深意。 沈千秋正好坐在钟情的另一边,见状连忙拽着钟情手臂坐下来,一边越过钟情瞪白肆:“你怎么给她一个女孩子倒那么些酒!” 白肆一缩脖子,指着钟情撂下的空杯子:“可她都喝了啊。” 沈千秋又瞪了他一眼,一边轻轻抚着钟情的后背,低声问:“钟情,没事吧?我让服务员给你上一壶热茶散散酒。” 钟情坐下之后,别的感觉没有,只觉得那股辛辣一路从口腔烧下去,胃里仿佛燃了一团火,热腾腾又有点酸辛,几乎让人坐不住椅子。 沈千秋一连跟她说了两遍,她才听清楚:“没事……我喝点凉水就好了。” 胃里已经烧起来了,再喝热茶,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。今天这场合她也看出来了,人家哥几个好不容易凑在一起聚会,她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吐出来,明摆着是给黎邵晨落面子。 沈千秋自己酒精过敏,喝不得酒,一看她脸颊酡红,额头和后脖颈都沁出细密的汗珠来,猜想这一杯酒下去,滋味肯定不好受,便起身出去喊服务员,要了一壶热茶和一杯冰水。 黎邵晨坐在桌子对面,见她垂脸扶着额头,也看不到具体表情如何,面上没有露出什么,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,酸甜苦辣各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。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一点多。期间钟情一直微微垂着头,手边的冰水被她喝得一干二净,面前的饭菜却没吃几口。 直到沈千秋主动提出先送她回酒店,这才算解了燃眉之急。白肆不放心两个女孩子走夜路,便说先开车送她们回去,然后再折回来跟三人聚。 直到三个人出了房间,欧骋才开口:“看着不忍心,就自己去送。坐立不安像什么样子。” 黎邵晨嗤了一声,拿起宋泽面前的烟盒,抽出一根烟点燃,狠狠吸了两口,才问:“哥,你说,我是不是变了?” 欧骋和宋泽同时抬起眼睛看他。欧骋看着他紧缩的眉头,点点头说:“是变了,才一年多没见,一转眼我们老三都到了为姑娘愁眉不展的年纪了。” 宋泽更简洁:“谁都会变。你想说什么?” 黎邵晨让这俩人一噎,索性也憋不住了,掐掉刚燃了一半的烟,颇有点忿忿不平地说道:“不是老大你说的那回事。我和钟情……她是我从对手公司请来的,今天我让白肆出面,摆了阮国栋那老小子一道,钟情说我做事不地道。” 饭桌上的残羹冷菜都撤了下去,三个人挪到茶几,泡上热茶,倒上醇酒,关起房门开始夜聊。 欧骋弹了弹烟灰,说道:“我一直觉得女人不适合谈生意。女人心都软,关键时刻容易犯犹豫。阮国栋这些年做的那些事,你不给他挖坑,他还自己刨呢。” 宋泽对于这其中的事不甚清楚,就问:“怎么回事。” 欧骋简洁明了地概括:“那个阮国栋,为了多赚钱故意给人提供质量不过关的原材料,邵晨公司刚起步的时候也被他坑过。听说这几年被他逼得生意关张跳楼的都大有人在。” 宋泽骨子里还是很老派的:“警察局不管?” “合同在那,样品在那。他一口咬定是运输途中被人掉包了。警方没有确实证据能怎么办?”欧骋吸了一口烟,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