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宋儿被扶着上了马车。缓缓进了大金的宫院。 轻鹤扶着她入了屋子。凌宋儿只寻着床榻,爬了上去,她手脚冰凉,几分害怕肚子里小人儿有事。“轻鹤,可否与我拿些热水来。” 轻鹤扶着她躺好,又见她侧身蜷着身子,只好给她捂了捂被褥。“公主你且等等,太医该一会儿就来。” 落落正被人押送了进来,见得凌宋儿不适,忙来伺候,“公主怎的了?” 轻鹤小声道,“去端些热水来吧,我在旁看着,一会儿太医们来了,给公主请脉。” 凌宋儿只觉身子不是自己的,躺在塌上只是一会儿,便睡了过去。太医来了,又走了,她竟是不知道。只到了半夜,被轻鹤和落落喊了起来,吃了一碗热粥,又喝下了药汤。方才觉着身子几分回暖起来。 屋子外头却是起了动响。她扶着一旁轻鹤,往外头望了望,窗子半掩着,却也隐约看到火光连天。 “这是怎么了?” 话没落,达达尔一身硝烟火气儿从屋子外头闯了进来,直将凌宋儿从床上一把拉了起来。 轻鹤忙一旁扶着凌宋儿:“你要做什么?” “太医方才来看过,公主身子不妥,需得卧床静养。” 达达尔却咬牙:“让她跟我出去见赫尔真。” 凌宋儿忙问着:“赫尔真怎么了?” 没等达达尔开口,却是依吉跑了过来。“你怎么来找她了?该要走了。阿托雅她们都已经上马车了。你要等着他来取你脑袋么?这里不是汗营,你是生是死,多是他说了算。” 达达尔愤愤。“老子今天和他同归于尽。” 依吉忙一把将人抱住,“不行。你得跟我走。我们先退守定北城,不行还有塔勒做后盾。他拿不得你怎么办的。” 达达尔一身戾气,却生生压了下来,目光扫在凌宋儿身上,“她,跟我们一起走。” “只要他妻儿在我手上,我不信他真敢拿我怎么样。” 轻鹤却是小声在凌宋儿耳边笑着,“看来是赫尔真杀回来了。” 凌宋儿方才几分欣喜着,却又被达达尔一把拉着,往外头去。 马车停在宫门外,塔勒亲兵守在旁边。凌宋儿被他匆匆赶上了车。轻鹤和落落忙进去扶着人。凌宋儿却去了车窗口,目光却直直定在不远处的火光处,由得马车缓缓行动。 北边城门早已大开。草原部族们正一个紧接着一个撤离。 轻鹤车中拧着袖子捉急得很,“怎的这么慢?再慢真的要来不及了。” 落落也道,“大驸马可是不知道我们要走?早知道,落落该去报信。” 凌宋儿慌忙拉了拉她,“不急,他会来。” 话说给落落听,也说给自己听。 出来城外五里路,一行人攀上了巍然而立的石鼓山。一团小山包的形状,算是广袤平原上的高点。身后果真有赫尔真大军从北平城中追了出来。 凌宋儿听闻身后动静,直从窗户里往后头望了出去。 见得为首追来的人,她几分欢喜起来,“是那多。” 马车却忽的停了下来。三万草原联军也立在石鼓山顶。 凌宋儿只听得达达尔一声令下,冷箭如雨,朝着那多带来大军的方向射了过去。多有兵士们中箭倒下。那多却骑射勇猛,只穿过箭雨而来。凌宋儿捉着帕子揪在胸口,见得那些箭支从他身边擦过,不由得脊背冰凉。 骑兵冲上来山坡,达达尔见状不妙,让其余各族兵士在山上驻守,自己却带着依吉阿托雅,和凌宋儿的马车翻山扬长而去。 那多见状,不得让凌宋儿走了。直寻着马车路径便要追,生生陷入联军围剿之中。 天色晦暗无光,凌宋儿只记得他最后一抹身影,迎着身后雄雄火光,立在山巅,左肩被一柄利剑穿过… 她气息难平,却忽觉腹中绞痛,直落去轻鹤怀里,不过片刻,便失了知觉。 再睁眼的时候,屋子里的摆设几分熟悉。去年春日,她便曾被困在这里。这是完颜修的府邸。定北城破之后,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