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这件委托就结束了。由于主要的事件侦探社只是稍微参与,所以他们只向春日井同学收取了1/3的委托费。 然而,就算是找到了消失的白鸟樱子,又能怎么样呢?消极地面对着自己所处的世界,宁愿自己当时不再醒来的那种想法,至今还停留在她的脑海之中。 第一次接受这种任务的敦,精神有些恍惚。太宰先生回来之后就和先前一样的神情了,好似这种事情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影响。 哎,这就是老成员的厉害之处吗?他的话,恐怕有一段时间无法从那种悲戚的感觉里出来了。 在看到摆在书架上的那本《山月记》的时候,敦又想起了那位与他同名同姓、就连长相也有好几分相似的国文老师。对方如今又怎么样了呢?是回到生活的正轨了吗?太宰先生先前还说要去认识一下那位老师呢。 哎,成年人们的世界,他实在是弄不太懂。 其实他的心中依然存在着某种芥蒂,世界上真的可能存在与自己几乎一样的人吗?而且那位老师先前说的东西 敦将书本从书架里拿了出来,然后下意识地抚摸着书封上的那几个文字。文字是直接印上去的,所以字眼的边缘没有任何突起。 敦的手指停留在月亮的月字上面,他觉得这本书似乎在哪里见过。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一次呢? 少年的思绪,沉入颇为遥远的过去。孤儿院、铁栅栏、监狱一般的地牢,还有那满是灰尘的、对于一个孤儿院来说过于庞大的图书馆。敦小的时候很喜欢在那里看书,虽然大多数时候都看不懂那里面的文字。 记忆如同丝线般涌入大脑之中。 敦曾经在图书馆里看见过一本旧书。那本书,将无数个故事的文本编纂在一起。而他还记得其中的几句话。 「以前,我从未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,我只对自己没有做到的事情抱有后悔之情。」 「即使头脑会出错,血肉永远是正确的。」 以及 「每个人都是驯兽师。而身为猛兽的那部分,则是我们各自的性情。」 啊啊啊啊太宰先生!侦探社的这位新成员,慌慌张张地去找太宰了。在将正欲投河入水的太宰劝回来之后,敦有些紧张地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对方。 那是我十岁左右看到的书来着,然后那些书,院长则说是五六年前从地摊淘来的旧书。我一直都忘记了,也许是我刻意忘记了,但是我现在想起来了! 太宰用小指头勾了勾耳朵,敦,你吵到我耳朵了。 白发的少年讪讪地道了歉,便用比之前小一点的声音继续说道:那本书的作者和我是同一个名字,可是这么算来的话,十五六年之前,我才没两岁,那位老师也没多少岁吧而且这本《山月记》,和我从前看的那本旧书里的内容是一致的。 敦原本就不太聪明的头脑此时变得更加不清晰了,难道说是抄袭吗?可是,那位老师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么低劣的人。 太宰嗯哼了两声。 说起来,那天夜里我碰到他的时候,他就好像要消失了一样。 被这句并非是连着前言而带起的话给弄得晕头转向的敦,下意识的疑问出声。 太宰治用好似在诉说一个秘密的音量对敦说:我的异能「人间失格」不是能够消除他人的能力作用吗?在敦连忙点头之后,太宰治又说,那个时候,很显然地,中岛先生消失了。一秒钟,或者半秒。然后他重新凝聚成了人形。 敦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。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。可是黑发的青年,却像审判一般说出了让人悚然的话语来。 敦,也许他已经死了。 什么人没有过去,没有未来,只有现在? 身为人类的最后一丝意识从大脑里消亡、理应长眠于永久黑暗的棺椁之中,而再一次出现在人世间的人类。 这算什么? 倘若死人复活的例子并非个例,那么是否有让他人复活的方法存在呢? 太宰治将这个问题考虑了片刻。 夜色深深之时,背着只会训诫他的无能的妈妈国木田独步,太宰治出门打牌去了。麻将馆在巷道之中层出不穷,纸牌、西洋棋馆铺则是依靠着舞厅或是商场开设。 太宰包里就装着几个硬币和两张纸币,他平时打牌的时候赢多输少,输了的时候也会拜托一些心地善良的姐姐妹妹们帮他先垫一垫,然后他再去国木田那里预支工资或是干脆坑走中也的银行卡。 今日他来到了一家比较陌生的麻将馆里,只是刚进门就听见一堆搬砖麻将在桌子上乒乒乓乓的声音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