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就调整好状态,前来迎接两人,用一种头疼和谴责地语气说:刚才夜蛾老师给我打了电话,问太宰同学究竟做了什么。 夏油杰咽下刚要说出口的寒暄,目光游移不定。 不要问他,他什么都不知道。 太宰毫不心虚上前一步,理直气壮,直视辅助监督的眼睛:哪怕是老师也不能剥夺我爱好的权利哦。 若在这里的是芥川龙之介,恐怕会用衣角蔓延出来的漆黑恶兽做威胁状,视线严肃而认真地说太宰先生的想法,并非我等凡夫俗子能猜测到的。 若在这里的是太宰曾经的搭档中原中也,应该会直接一脚将他踢进河里,然后畅快大笑几声说帮忙实现愿望。 但此时站在这里的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。 夏油杰就只是夏油杰。 因此,他上前一步,用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太宰与辅助监督隔离,礼貌说:太宰只是有些激动、太开心了,没有顾忌到普通人的情绪,麻烦您告诉夜蛾老师,下次我会陪他一起,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。 在这个谈话的档口,被摒除在外的主人公,也就是太宰侧了下头。 他眯起眼睛,视线定定地盯着夏油杰。 原来是这样。 太宰恍然大悟,又觉得兴味起来,这种性格的人实在是太有趣了,他本以为夏油杰像极了国木田,但这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的多。 少年兀地开心笑了起来。 他收回视线,打断两人谈话,我们走吧。 夏油杰点了点头:好。 回去的路程与来时相比要沉默不少。 辅助监督思绪纷飞地开着车,夏油杰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才能让监督不要多嘴。 太宰则是对安静的环境中习以为常他往常所过之处,部下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。 翘起二郎腿,单手撑着下巴,少年干部一副低头看书的模样,实际上在发呆走神,视线没有焦距。 夏油杰喜欢找借口,照顾人。 这也是太宰认为,夏油杰和国木田独步完全不同的地方。 两人都是在坚持所谓的理想、并愿意为之奉献一切奋斗终生,同时也是自己路上的殉道者。 记忆中的国木田想做便做,挫折和苦难不会折断他的脊梁,只会让这位理想主义者变得更加坚定。 可夏油杰不同,他会为自己的一切举动找理由,帮助别人是正论,保护弱小是正论,他傲慢地为自己行为找到了合适的解释,就连太宰兴起自杀一次,他也会站在某种角度上找了借口。 并且这个角度是以咒术界为展开,以吓到了普通人做结局。 高高在上。 太宰冷不丁地叫道:杰~少年干部语调轻佻而甜腻,仿佛只是随口一问:我做的是只是特殊爱好者的举动吧,为什么要强调吓到普通人。 夏油杰怔了下。 这算什么问题啊,他无奈而包容地摇头笑笑,认真思考了一会儿,然后说:应该只是习惯性说了出来吧毕竟有时候闹得太大了,需要找窗帮忙处理下痕迹。 太宰眨了眨眼表示理解,实际上心里想的却是:嗯,看样子这人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性格缺陷。 语言的细微处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,正常情况下,太宰的行为和咒术界毫不相干,他应该会说吓到其他人怎么办?。 但夏油杰毫不犹豫地说出了普通人,这个从高处俯视下方的称呼,回想后也觉得并无不妥。 他已然将自己作为咒术师与人类隔离了。 到了。 辅助监督突然出声,他停下车,如同往常一样转头,叮嘱几声,太宰却看出他表象下掩藏心不在焉地敷衍。 他下车的时候,两人视线交错了瞬间,监督的嘴角微微下压。 哪怕思索了一路,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哪里暴露了。 回校的路上,一年级新生已经开始做任务了,诺大的校园只剩他们两个。 要去吃饭吗?夏油杰问。 没兴趣,太宰对享受美食这件事可有可无,只需要吃饱维持最基本的生存能量就可以,他说:辅助监督的事情你不用管,我会处理的。 夏油杰危险地眯起眼睛,所以你之前是当着他的面,故意去说的咯? 太宰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。 他低声埋怨:我哪想到一千多年了,居然连一个聪明人都没提出来过,全是些只有肌肉的单细胞生物吗? 夏油杰: 啊,咒术师这么笨,还真是抱歉了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