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判官估计是老眼昏花了,什么有成仙之势,恐怕附在宋仙仙尸身的鬼魂离仙君只差临门一脚。”盛景用脚踢踢刘员外的肉身,眨眼工夫裸|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已布满了尸斑。 温卓不置可否地点点头,望向脚边不断哼唧的福宝,担忧道:“而且这一脚十有八九是那鬼自己不愿迈。” * □□,刘府老爷暴毙,新夫人下落不明,一时间府内人心惶惶,私下议论说是少夫人纵容恶犬咬死公公,逼得夫人跳井,甚是恶毒。 未到晌午,衙门捕快闻讯赶到刘府,说是有人报官特来调查清楚,还请刘家大少爷莫要包庇杀人犯。 所谓的刘家大少爷温卓坐在正厅,端着茶盏,不紧不慢地说:“家父病入膏肓,已是强弩之末,夫人情意深重追随而去,不知是家中谁报官?” 捕快侧掩着嘴不自然地咳嗽两声,支支吾吾道适才府衙收到一封信,信中言之凿凿说贵府少夫人行为诸事不端,贪图刘家家产,故有此一查。 捕快没说的是除了这封信,还有一箱银钱赠予县令,只求父母官替死去的刘老爷和夫人讨一个公道。 说话间,管家将办白事物件儿勉强采办齐全,哆哆嗦嗦地站在正厅中请示温卓。 “家母早逝,家父辛劳一生,我多年不在他身边尽孝,身为人子惭愧至极,家中财物无福消受。”温卓面无表情,捕快不知他所言是做做样子借以撇清谋财害命的嫌疑,还是真的如此打算。 “白事需大办,十日流水不断,入殓一应器具都选最贵最好的,让父亲在地下也能享受自己经营一生所得……”温卓安排得细致,管家汗如雨下手中记录不敢停,若是刘员外泉下有知,必气得再死一次不可,他一生最是心疼财物,抠抠唆唆才省下这些黄白之物。 “新夫人侍奉几年也是不易,据我所知她家中唯有一个妹妹,上个月先她而去,她是个最心善不过之人,她那份便都捐给庄里孤儿寡妇吧……”接下来事无巨细,连家中地契、田地等都一一或捐或赠,连仆从都以遣散为由得了不少补偿。 管家目瞪口呆,大少爷这是要让刘家不复存在啊,他擦去额头豆大的汗珠问:“大少爷您连宅子都卖了,往后您住哪里呢?” 温卓喝了盏茶,很久没一口气儿说如此多的话,他着实有些不适应,歇息片刻回答道:“从哪里来,回哪里去。” 好家伙,真真儿是做慈善,一个铜板都不要,哪里是谋财害命,简直是活菩萨下凡。 多年来,刘员外一直以强买强夺田地来敛财,对佃农剥削苛重……连县令都对他畏惧几分,上水庄多少人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,实则恨之入骨,没想到他竟有个侠肝义胆的儿子。 捕快不由得有些敬佩刘明知夫妇,起身对着温卓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:“大少爷对上水庄百姓有恩,想来那报官之人另有所图,在下这就回府如实禀告县令,多有打扰。” 温卓回了一礼,命管家送其出门,他自己则转身快步回了后院,演了这半晌的戏,他得找盛景讨些甜头才行。 * 盛景蹲在福宝身旁给它揉肚子,按理说食了恶鬼后福宝不但算作冥界一员,寿命也会大大增加,身体也会强健不少,怎么反而病了呢,莫不是那刘员外的鬼魂有问题? 福宝低低呻|吟哼唧,双眼微闭,她甚是心疼,温卓在她旁边巴巴汇报完自己所作,听完也只敷衍夸了句好,再无其他表示。 “要不?我试试?”温卓见不得她焦急难受,伸出手在福宝身上几处探了探,心下有了主意。 他在身前结印,一掌拍地,轻喝一声“现”,只见屋中地面出现一面盆大小的黑洞,洞中露出六只血红的眼睛,受主人召唤,一跃从洞中跳出落在福宝面前。 又是条通身毛发黝黑的犬,不同的是条犬有一人高,浑身肌肉紧实,四肢粗壮,脖颈上顶着三个脑袋,各有一张血盆大口,尖利的牙齿甚是可怖。 寒磬蹲坐在温卓身旁甚是乖巧,与其形貌格格不入,福宝勉强抬起眼看了一眼,哪里见过如此凶兽,顿时吓得晕死过去,四肢伸得笔挺,一动不动。 盛景见这条三头犬甚是眼熟,眼下顾不得细究,恶狠狠地质问罪魁祸首道:“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