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。” “找陛下?” “正是。而今天下,只有陛下能治母亲的罪——只要咱们在陛下那里过了明路,母亲此事,便无人敢置喙了。” “可是,姐姐怎么知道陛下不会治母亲的罪?” “你信我。” 胡亥没料到一碟枣泥薯蓣糕招来这么一段公案。 吕雉与审食其私通之事,早已有人密报于胡亥。 但是胡亥没想把这事儿给挑明了。 听完鲁元和刘盈的倾诉,再看这对姐弟惶恐羞惭的模样,胡亥失笑,道:“朕当是什么大事儿呢。怕朕治你母亲的罪?王太后何罪之有?你们父亲已经过世多年,王太后此举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 他沉吟道:“若说不妥,便是非婚而有婚姻之实,触犯了律法。不过王太后身份特殊,若要再婚嫁,就太过引人注目了——而且与那审食其也不甚般配……” 鲁元和刘盈原是来找皇帝宽恕母亲罪过的,万万没想到皇帝两句话说到母亲再嫁一事上去。 刘盈连连摆手,道:“陛下,这、这不成的……” 鲁元也道:“还没问过母亲的意思……” 吕雉当然是不肯与审食其行婚嫁之事的。 刘盈汉王之位是从刘邦给传下来的。 如果吕雉再嫁给了审食其,那么她在政治上的身份就变得尴尬起来。 况且审食其作为寂寞孤单时的慰藉可以,但是要作为王太后的再婚对象,那就太不够格了。 胡亥也只是随口一说,安抚姐弟俩,笑道:“行了,都放心,这事儿朕不追究。”见他俩还有些惴惴不安,又道:“朕保证,也不让旁人追究——好了?” 鲁元和刘盈没料到,自己觉得山一般重的大事儿,在陛下这里只轻描淡写两句话就揭过了。 好似压在胸口的重石有人接过去了一般,鲁元和刘盈姐弟俩,都觉得松了口气。 吕雉缜密周详了一辈子,没想到临了在私事上闹了这么一出笑话。 好在疑似有孕只是虚惊一场。 皇帝的宽容,让鲁元和刘盈放松下来。 刘盈卸去了心理负担,再面对母亲时,态度也和缓了;并且对皇帝留下了极好的印象,就像姐姐鲁元所说,陛下是个和善宽厚的人。 按说这事儿吕雉应该感激皇帝。 然而阴私之事给外人知晓,尴尬与羞耻让吕雉心中微妙得警戒起来。 不过审食其一事也算是过了明路。 汉地大臣对此“不闻、不问、不看”,对手段狠辣的王太后的私人生活,不敢擅自评判。 与此同时,楚王韩信、长沙王吴臣已经在前往咸阳觐见皇帝的路上,与他们一同而来的,还有两国封地一年的税金。 叔孙通拟定的新爵秩官职系统,已经最终确定,开始实施。 政体、官制、举荐、赋税、兵役、刑法,光复五年后,大秦的社会秩序逐渐步入正轨。 境内的秩序逐渐稳定下来,越发显出北地的骚乱刺目来。 没到年末之时,冰天雪地,便是胡人南下掳掠之时。 虽然朝廷与匈奴有议和协议在,甚至每年送财物入胡,然而这只是保证冒顿不会率大军来作战而已;小股不断的侵扰,越到岁末便越是猖狂。 喜欢储蓄过冬的农耕民族,便是邻居游牧人天然的仓库。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