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不耽搁两人去白沙镇,纪宝山和文宣马不停蹄地把月饼礼盒从车上搬下来,目送牛车远去。 “那咱们现在怎么办?”纪宝山问道。 “我看看名单。”文宣掏出那张写了名字的单子,季唯特意把县学的订单全都分配给他,也是对他的照顾。 光是书院里的学子,就有九单,文宣与纪宝山对视一眼,两人一次提刘盒,轮流替换着跑去送月饼。 等把书院里头的送完,月饼礼盒已经少了近一半。 纪宝山誊抄了半份名单,与文宣平分月饼。 两人毕竟没有移动工具,没法提着大量的月饼跑来跑去,就把县学当做据点。 好在林泰家境宽裕,在县学校舍有一间单房,就他一个人住着。就把月饼存放在林泰房中,由林泰代为保管。 二人没了后顾之忧,继而向着不同的方向奔走配送。 好在会订月饼的人,都颇有家底,住的地方也不算远。配送起来,也算是方便。 两人送月饼一直送到天快黑下来,才总算是把月饼送完。 “你那边也送完了?”纪宝山比文宣还要早点先到林泰的校舍,正坐在一张凳子上,用书本当扇子扇风。 若是平时,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不敬书之事,实在是送了一下午月饼,跑了小半个大溪镇,累得他完全顾不上这个。 哪怕是里头还穿了个里衣,背后都汗湿了一大片。 要不是为了跟文宣清点钱数,纪宝山都直接回家去洗澡换衣裳了。 文宣走进来的时候,已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无,就扶着门框,只剩下喘气的力气。 他日子一直过得清贫,也没吃上什么好的,正是长身子的时候,清粥小菜,一日两餐,整个人看起来瘦的都像是会被一阵风吹倒。 再加上夏天日头毒,他才送了几单就中了暑,差点倒在地上。要不是附近正好有个糖水铺,他喝了一碗冰镇绿豆汤,休息了一会,恐怕还缓不过来。 “你怎么了?”林泰一眼瞧出文宣状态不对,从床上跳下来,倒了一杯凉水递给文宣,“不会是中暑了吧?” 文宣喝了水,又站在原地缓了会。 额头上的汗像是水一样哗啦啦流下来,他有些虚脱,站不住身子。屋里也没多余的凳子,怕弄脏了林泰的床,就扶着墙原地坐下来。 “嘿你坐在地上干什么,多脏啊。”林泰伸手要去拉文宣,后者摇头,有气无力道:“地上凉快。” “那好吧,辛苦你了。”林泰有些不是滋味,在文宣来书院卖曲奇以前,纪宝山和文宣跟他都算不上要好,后来买卖曲奇的次数多了,才渐渐熟悉起来。 他家境好,从小就没在钱上受过委屈。 看着纪宝山和文宣两人,为了他几日的月钱,到处奔波,突然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可真幸福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