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安刚放下手机,余阳就从淋浴间回来了,带着一身热气。他一手拿着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碎发,一手拿着沉安的身体乳。他看着她安静的样子,“看样子是回完消息了?”?沉安无语,这人最近对她做什么事情管的是越来越多了,她不想说话,侧身盖上了被子。一时无语凝噎,余阳也只能坐上床,拍了拍沉安,“干啥,”他问道,“又发什么脾气?不涂身体乳了?”沉安的皮肤太干,在这个冬天又漫长又冷的地方,每次都会干到起皮,还会掉皮屑,一片一片的,跟鱼鳞一样。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余阳吓得不轻,硬要拉沉安去医院看。沉安见怪不怪地递给他一瓶身体乳,和浴室那瓶沐浴露一样,荔枝味的,于是每晚帮沉安涂身体乳成了余阳的日常习惯。至于为什么沉安每次闻起来都很香了,大概是因为每天都涂身体乳吧,他心想。 “涂呀,都怪你,刚刚又出了一身汗,我也去洗一下好了。”沉安啪地起身,掀起了刚暖热的被窝,搞得余阳一脸懵,看着她就这么裸着往淋浴间里走,直到浴室的门掩上,房间再次昏暗了下来。 余阳没有开灯,坐在床上等沉安又有些无聊,他用手机照着找沉安的手机。沉安为了图方便,将灯泡都换成了智能灯泡,而开灯的App又在沉安的手机上,每次开灯都得通过沉安的手机,“可真麻烦。”余阳感叹道。一阵摸索后,他终于在沉安的枕头下找到了手机,熟练地输入密码,解锁后的第一个界面却是和那个男人的聊天框。聊天停留在了许温怀回复的亲亲表情包上,而上一句也是许温怀发的晚安。 余阳并不在意这些,正打算切出去的时候,他突然间犹豫了。他的手指停留在对话框,他突然很好奇上面的内容,却又觉得看了又有啥意思呢?但好奇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在他内心爬行,理智的堤坝却在死死抵抗。 余阳和沉安之间的关系很微妙。 他第一次遇见沉安是在一节课上。在那一种中国人都喜欢抱团的课上,沉安在她那一组里显得十分引人注目。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那群人有说有笑的招人瞩目,还有沉安拿着的书包是一个巨大的棕色小熊头,十分显眼,余阳到后来才知道那是迪士尼的玩偶,叫达菲。他还记得当时沉安穿着驼色的高领毛衣,搭了一条白色的直筒裤,浓郁的黑发扎成了一个低丸子头在身后,虽然沉安戴着口罩,但她笑起来时原本就显眼的大眼弯了起来。她应该很好看,这是他的第一反应。 他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,离沉安他们那群人不远,大概前后三排,他一抬头就能看到沉安放在椅背上的小熊包,毛茸茸的,摸起来应该很舒服。只是好奇,余阳看了几眼就开始专心听课。课间,在这种阶梯教室下,他抬头时却总能看到沉安低着头偷摸着玩手机的样子,她在几个软件中来回切换,还时不时跟旁边的人交谈几句,甚至还能不慌不忙地抬头记一记笔记。还没等余阳收回目光,沉安猛的回头,快和他对视上了,余阳一惊,立马低下了头。低头的瞬间,他又懊悔,我怎么就做贼心虚了?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