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。 她想通过画画转移注意力,但一提起画笔,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小汐气喘吁吁地躺在桌上,身上是那些不堪的痕迹的画面。她会下意识地反胃、干呕——她再也没办法画画了。 一个人的错,同时成为两个女孩的噩梦。 没过多久叶矜文就退学了——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天赋到头来成了害人的东西,她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继续做这件事。 她的母亲当时也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,但见她状态实在不好,最后也不得不选择接受。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,再次被提起,叶矜文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。 江濋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语言有多么贫瘠。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接受对方的坦白,却没想到等对方真的翻出这些陈伤旧病的时候,自己却束手无策,只能任由它汩汩流出鲜血。 她轻轻地吻去叶矜文眼角的泪,试探地说:“今天先不想这件事了,睡觉吧,好不好?” 叶矜文摇摇头,带着鼻音道:“我要说完的。” 退学后,叶矜文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。母亲曾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,也被她拒绝了。 后来,她偶然了解到一个维护女性权益的公益组织发起的活动——培训女性甜点师,通过售卖甜品来为山区女童保护的公益项目募集资金。 叶矜文想都没写就填了报名表。 结果这个活动出乎意料地收到了很多关注,源源不断地有人加入,进行了好几期,直到现在。 怪不得叶矜文的甜点做得那么好。江濋了然地点点头。 她还没来得及替叶矜文松口气,就听到她接着用淡淡的声音道:“后来没过多久,我妈就去世了。” “因为脑部的肿瘤。发现的时候它已经是恶性了,但是她因为担心我,一直瞒着我,也拖着不去治。” “我就说那段时间,她怎么一直在给我介绍对象让我去相亲。”那时候她才二十岁。 “所以她后来拉着我的手说,死之前想看到我遇到值得托付的人,我二话不说就去见了她让别人帮忙介绍的对象。 “那人看着还算顺眼,于是为了让她放心,我们就光速领证了。 “很蠢很俗套的办法,是不是?但那是我唯一能尽的孝了 “我一直觉得发生我身上的事荒唐又好笑,命运从不伤害我,它只会让那些我在乎的人受罪,但却比直接伤害我还要让人难过。” 叶矜文趴在江濋的肩膀上,两具赤裸的身体紧贴着,但全然没有旖旎暧昧的感觉,更像是在寒风中相拥取暖,此刻她们是彼此唯一的依赖——不,更准确地说,是叶矜文单方面地依赖着江濋。 她的身体轻轻战栗着,江濋圈她在怀里,将自己的体温渡给她。 江濋怎么也不会想到,原本她在等待的审判,没有如想象中的落自己身上,却反而一下又一下地反复拷打着叶矜文。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叶矜文又继续道:“结婚以后我们做过,有几次他……呃……逼着我叫老公,但我从来没有照做过。” 对她来说,这不仅是一个调情的词汇,更是一种认同。 她可以接受和自己所谓的“老公”做爱,但不代表真的认可那人做自己的爱人。 “所以,那天晚上我很清楚在和谁做,又在叫谁。”叶矜文看着江濋的眼睛,眼神中带着勾人又让人心疼的坚定。 江濋的手掌抚上叶矜文的脸颊。叶矜文打了个冷颤,江濋将她裹进被子里。 “至于它……”叶矜文摩挲着那枚戒指,“那天去参加了亲戚之间的聚会,不想被多问,就戴上了,最后就忘了取……” “不过它的来历,你真的不记得了吗?”叶矜文将戒指晃了晃,提醒她,“这是两年前,我在S市美院的跳蚤市场花两块五买的……” 江濋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