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服虽然不能出去买,但可以点外卖,送到酒店大堂,再让工作人员送到房门口。 阿娇一声不吭,她坐在窗边,看着落日,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,就算一开始她与刘彻是互为利益才缔结婚姻,可她也是真心嫁给刘彻当妻子的。 王氏为什么要害她? 王氏待她实在太好了,有时甚至比母亲还更精心些,阿娇与她曾经也是很亲近的,因为亲近她,连平阳公主都一并善待。 有多少回她在外祖母的面前替王氏说好话? 可这母女二人,一个下咒术夺她魂魄,一个献无数美人给刘彻分薄宠爱。 突然之间便全明白了。 怪不得,怪不得从椒房殿中会搜出木偶人来,她和楚服只是作同心盅,根本就没有雕刻过木人,那木偶想必也是王氏早早就准备好的。 巫盅事发之时,外祖母已经死了五年,王氏早就稳坐钓鱼台,阿娇想到谁也不会想到她的身上,谁能知道她早十几年就已经布好了局。 只等这一日此事被揭破,凭阿娇再怎么喊冤也没用了。 当年办这事的人在十几年中被她慢慢杀死,最后就只留下阿娇,巫盅事一发,刘彻找到的罪魁当然是阿娇。 张汤就算找出出什么,难道还是亲娘魇害儿子不成? 阿娇抱着膝盖,坐在窗前手脚冰凉,只觉冷意彻骨,仿佛千年前长门的冷风又一次吹遍她全身。 木偶终于重见天日,它只有半身能动,被楚服抱坐到沙发上,楚服打开电视给它看,它戳来戳去的换台,最后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古装偶像剧《戏说汉武》。 一开始还看得起劲,等演陈阿娇的演员出场之后,木偶阿娇气得直拍桌:“我哪有这么难看!” 连骂起人来也跟阿娇别无二致。 此时再恨王娡也是无用,她都死的不能再死了,楚服忧愁的是娘娘一心涅槃,积了这么多的功德,可魂魄全,又要怎么成人。 她时不时便扫那木偶一眼,她除了不能吃东西之外,言笑动作都是阿娇,看见楚服望过来,还拿眼瞥一瞥她:“放心吧,等她想通了就好了。” 楚服坐到她身边,上上下下打量她,问她:“你是如何修出灵识的?” 既修出了灵识为什么不挣脱桎梏,若是早些找来,趁着娘娘还没有功德加身的时候,或许有法可想。 木偶突然便不笑了,她幽幽然说道:“我一直都有神识。” 司巫用一根银针将这一魄抽出,把那根针扎在事先雕刻好的木偶人眉间,钉上七七四十九日,木偶便活了。 本来此术一成,是能控制阿娇的,可王氏不敢这么做,她忌惮窦太后,又害怕被丈夫知晓,儿子还是太子,离帝位还有一步之遥。 将此事密密瞒住,木偶便一直被藏着,到她丈夫死了,窦太后权倾朝野,她更不敢轻举妄动了。 魂为阴,魄为阳。 魄主七情,阿娇缺了一魄,余下六魄时间越久越无法平衡,这才性情渐改。 在常人眼中,她便是个喜怒难定,极难讨好的人了。 楚服又问:“那你是如何修炼的呢?”两千年了,它还只修出半身人形,下半身还是木头。 “也没别的,不过活得长罢了。”这一句话便说尽了千年寂寞,墓室之中没有一点活物,坟头无花无树,连鸟都不来停留。 日升月落,周而复始。 木偶虽有神识,可它只是一个人偶,既不能言也不能动,那个坟是王氏死之前做的,将它永远封于红漆棺材之中,棺身四周遍贴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