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也嘴角勾了勾,伸手挠挠闻一的下巴,逗猫似的:“要不找块镜子给你照照,看你脸臭的,闻一你情绪特容易挂脸,自己不清楚吗?” 闻一拍开她的手,娇嗔瞪她一眼,道:“今天打了场辩论赛,输了。” “你不是说过最后基本都不会宣布输赢的吗?友谊第一,怎么就输了?” “反正我觉得输了。”闻一喝了口果汁,应她,哪有单方面输出不让人反驳的辩方,岑煦就是,一句接一句的噎她,烦死了。 没来得及说导火索是谁呢,那索就自个儿送上门了。 三个男生还跟高中那会儿一样,同一时间点到,又一齐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进来,但大部分都是良楚郁在说,其余那两人听着,偶尔丢几句意见。 位子在正中央,半圆状的两侧真皮软沙发相对摆着,三人从蓝也和闻一身后过,路越伸手从后捏了把蓝也的右脸,被她回头一掌拍了手背。 闻一没动静,捧着果汁,后颈轻贴沙发,目光放到正对沙发的舞台,今夜酒吧的驻唱歌手抱了把电吉他,悠悠唱着慢情歌。光线幽暗,她仰头喝苹果汁时,左耳垂被什么东西剐蹭了下,力道轻盈,像羽毛拂过,耳尖发痒,闻一抬手挠时侧过头,岑煦已经落座到她对面。 他抬了抬手,向走来的服务生打一记响指,服务生随后俯下身,听他在耳边低语吩咐,又点点头,往柜台走,用托盘装了几种闻一叫不出名字的酒,挨个儿开好瓶塞后放置桌面。岑煦从桌面中央拿了个空杯,往里加冰,倒酒,几种混着来。 当闻一发觉自己的视线一直在他那边时,岑煦已经将酒调好,闲散挨上沙发靠背,眼皮一抬,对上了闻一的目光,她来不及撤,给人这么抓了个正着,这时候躲也不是个事儿,显得她多怵似的,便迎着了,而岑煦似乎就只是随便看看,挑了挑眉,跟她两两相望不过五秒,就被良楚郁揽着肩膀侃大山去了。 二世祖过生日,叫来的人可就多了,接近零点时室内人流熙熙攘攘,很挤,酒吧被包场了,闻一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人,她也快没落脚点了,来参加生日的人挨个儿过来跟寿星唠嗑,封闭空间里混合各种烟酒味,呼吸都难受。 闻一看了看和路越玩嗨了的蓝也,指腹揉额,总有种看着女儿出嫁的无奈之感,随后从沙发边起身,想到吧台前让调酒师再给她弄杯苹果汁。 驻唱歌手早早撤离,换了打碟师上场,动感电音伴着冲破耳膜的尖叫,就挺吵耳朵,闻一站起来后寸步难行,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贴身热舞,斑斓灯光无规则乱晃,晃眼睛,呼吸不上来,脑袋似乎有点缺氧,开始犯晕,拨开面前几个乱舞的人,慢慢踱步,穿梭在人群中,酒精上头的人们甩掉平日里的包袱,再不顾忌周边的环境。 狂欢场里,有人踩到了闻一的后脚跟,逼停了她的脚步。 闻一被迫停下,身旁不知是谁摆动手臂时肘顶到了她的腰背,那力道没收,顶得她捂着腰往前踉跄两步,眉心皱,挺想回头训话。 而就在这会儿,腰间横过一只有力的臂,将闻一往后带,她也就被带着顺势贴到了对方怀里,回头,岑煦下巴在她额角两公分处,两人身体贴得很近,闻一愣怔间隙,被他半搂着到吧台前,他侧头对调酒师说:“一杯苹果汁。” 拦腰的那只手又抽出往后格挡开闻一身后要撞上她的人。 调酒师认得他也认得闻一,很快弄好饮品推到闻一面前,她还愣在那儿看着他,这感觉陌生又熟悉,以为两人还得再保持一段时间,彼此当个陌路人。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