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程弥弥之前在府内的时候,素来的温柔内敛,少言寡语,裴夫人在的时候,伺候她的丫鬟婆子们不敢当面使坏,背地里却常常用些促狭的手段,或者当着她的面冷嘲热讽,说些不堪入耳的话。 但是程弥弥向来的不以为意,别人骂她,她也只默默低了头而已,克扣她的月钱以及给她一些不顶用的东西,她也都一声不响地受了,且不去跟裴夫人或者裴宣告状。 这些势力的奴才因为伺候过程弥弥,很知道她是个可以信手捏揉的软包,如今又断了手,且又没有了裴夫人的照拂,岂不是更加好拿捏了? 他们也知道谢知妍的心意,就仍是如同以前一样冷待程弥弥。 程弥弥才回来的当天,才进门,负责打水的丫鬟捧了一盆冰冷的水来给她洗漱。 换了以往,程弥弥必然是一声不言语地受了,但是这次,程弥弥打量着盆里的水,又扫一眼那丫头,忽然一抬手。 一整盆才从井里打上来的冰水劈头盖脸地泼了那丫头整头满身,她身不由己地冷的大叫了声,惊的跌在地上。 此刻外头看热闹的丫鬟婆子们纷纷涌到门口,大胆的更是跑了进来,想近距离看热闹。 地上的丫头湿淋淋地爬起来,气道:“姨娘这是在干什么?好好的泼了我一身!” 程弥弥淡淡道:“难受吗?” 丫头一愣:“你、你说什么?” 程弥弥道:“你都觉着受不了,你以为我身怀六甲的就受得了这冰水?” 那丫头皱皱眉:“敢情姨娘在外头住了这些时候,养的娇气起来了,先前可不是这样儿的。” 旁边一个拿了帕子递给她擦拭,也说道:“就是,就算姨娘不愿意用这水,说声就是了,干什么平白地折磨我们呢?横竖姨娘跟我们都是伺候侯爷跟奶奶的奴才,何苦自相残杀?” 围观的众人见状,都忍不住偷笑:这话自然也在嘲讽程弥弥亦是奴才。 程弥弥也笑了笑:“你说的好像很在理,你过来,且让我看看你的口齿是什么做的?” 那丫头虽然见她的反应有些古怪,但因吃定了她的性子,倒也不怕她如何,便昂首走前一步,笑道:“哟,姨娘难道还会给看相了不成?” 话音未落,程弥弥抬手,猛地掐住了这丫头的喉咙。 丫头的话还没说完,整个人便已经窒息,仿佛突然给摔上了岸的鱼,嘴巴身不由己地张大,却偏喘不进一口气。 程弥弥扯着她的脖子拉到身边儿,低头打量她的大张的口跟里头乱动的舌,仍是和颜悦色地笑道:“这条舌头倒是伶俐的很,只可惜说的都是什么混话,留着干什么?” 旁边另一个丫头被这情形惊呆了,此刻才反应过来,忙上前道:“姨娘这是在干什么?快松开……” 毕竟程弥弥没了一只手,如果真的要动手,难道还怕她?丫头故意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过去拉扯程弥弥,想给她一个狠亏吃。 不料人还没到程弥弥跟前儿,程弥弥猛然抬脚,一记窝心脚狠狠地踹中了那来救援的丫头的心口。 刹那间,那小丫头连哼一声都无法,往后猛然跌了出去。 其他准备看好戏的人里,还有几个本来是想趁机过来一并欺负的,没想到看到这般情形,顿时都惊的愣在了原地。 程弥弥手中的那丫头满脸通红,已经快要昏死过去了,程弥弥将她往旁边一丢,单手掐腰,说道:“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,这道理,你们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?” 大家伙儿痴痴呆呆,仿佛是雷惊了的蛤蟆,一个个愣愣的看着她。 程弥弥说道:“只不过,十年河东,十年河西,风水轮流转,你们以为我还是之前那个任由你们欺负的程姨娘,那就打错主意了。” 她指了指地上那两个爬不起身的丫鬟:“这两个贱婢就是例子。” 在门口围观的众人里,有个老婆子脚步一动,原来她见势不妙,便想去上房告诉谢知妍。 程弥弥早就察觉了,笑道:“你去哪里?难道还想着让少奶奶来给你们撑腰吗?” 老婆子身不由己地一停。 程弥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