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。 …… 今天的例会开得激烈异常。纽西州的罢工已经迅速波及周边地区,开始呈现失控之势。沉荣轩人还在纽西,但他也已经联系不上当地工会主席。 会出现如此局面完全在楚铮意料之内。 这次经济危机中产是受到影响最深的,穷人浑浑噩噩只要活下去就足够,但中产更重生活品质。原本还能消费得起的正常食物如今不再能消费,营养剂吃得脸发绿,一天又一天的辛苦劳动(不论脑力还是体力)就为了这种生活? 这次罢工表面上是生活质量肉眼可见降低导致的不满情绪蔓延,实则却是贫富差距不断加剧、阶级趋于固化,普通人看不到希望导致的矛盾积攒已久后的一次爆发。组织者不是工会而是民间抗议领袖,所以很难像从前那样善了。 虽然周昶及时撇清了自己与hg的关系,消息也没有在大众面传开,但小范围的流言已经足够让本就薄弱的信任再次崩上几分。毕竟周沉几家利用北苏战争大发战争财的事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。 其实能源价格骤增能爆发如此威力,也得“感谢”已经持续了近十年的北苏战争。北意地处罗布尔大陆与苏亚大陆之间,是全球交通枢纽,众多国家在北意建有大型货仓;同时它还是当前拥有可种植土地面积最多的国家,提供着全球近七成的果蔬食粮。 这两年北苏战争进一步升级,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,苏国加大打击力度,击溃北意数个空中防御相对薄弱的地区、实施无差别轰炸。大片大片的田地被摧毁,粮食价格与能源价格一起上涨。 在这样的情况下,各国为了自身利益纷纷站队,全球关系恶化迅速。就连罗布尔联邦内部也争论不休、很难发出同一种声音。 新泽和滇国是坚定的反战派,他们认为全球早已成为必不可分的整体,牵一发动全身。即使对于苏国,战争的弊也远大于利。 而同为罗布尔联邦成员的坎罗和越国则早早与苏国结成同盟,企图在北意分一杯羹的同时转移下国内积攒的内部矛盾。 其实当下大多数普通人都是反战的,但战火没烧到自己头上的时候,顶多批判谴责几句,谁也不会真的做什么,当然,他们也做不了什么。 所以虽然早就知道周家、沉家在北苏战场上做军火生意,知道他们趁乱拿下了几条固定航线,甚至《每日热点》曝光了更为突破道德底线的人口买卖产业链。但毕竟都是国际上的事,大家顶多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,骂上几句无耻。 可是,当他们在国内同样只手遮天,在经济形势如此不好的当下,一边利用权势不断蚕食其他竞争者生存空间,以规范化、国有化为名,大肆将发展良好的企业收归己有,一边尽可能从底层人民身上攫取财富,恨不得敲骨吸髓。割韭菜连根拔起,连生长的时间也不留。 涉及到生存问题,温顺的韭菜就没办法继续置身事外。 更何况如今的韭菜也不是那么温顺,新泽乃至整个罗布尔大陆的中产,不少都是能力者。正因为是能力者,他们比大多数人要更早看清这个世界的残酷面目。隐忍不发不过因为能力者依旧是这个社会的少数,沉默的大多数很难被团结;且强大的皇室从不表明立场,他们尚没做好与国家暴力机器直接对上的准备。 …… 刚和办公室成员开过短会,楚铮就接到林瑷弹过来的联络请求。 他看了眼还在整理资料的员工,示意他们可以离开,然后在光脑中点了确认,“喂。” 两助理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脸上看出惊讶。刚刚还眉头紧锁的议长,几乎是接到信号的瞬间面容就舒展了下来,身上的戾气如潮水般退去。 两人没有耽搁,在楚铮走到窗边开口讲第一句话前就轻手轻脚从办公室离开,关上了门。 楚铮办公室在市政大楼第一百层,站在落地窗前好似置身半空,天空湛蓝、流云环绕。 “楚铮,我需要一批低级能力晶石。” “可以。” “……”他如此爽快倒让林瑷愣了几秒,“我知道你需要一个掌握高级复原异能的辅助,就像你说的,在联邦会议结束前、在我们的合作存续期间,如果你需要我辅助,我都会到。” 她没说用钱买,不是因为楚铮并不缺钱,而是在不久的将来,钱怕是与废纸无异。 楚铮看着高楼下如蚂蚁般的行人,脸上神色莫名,“就不怕我的势力因此更加壮大?”他们一个创办了北境最大的能力者组织,一个在巴尔曼洲买岛搞基建,彼此意图心知肚明。 林瑷笑了,“楚议长以为我所求是什么?我要的不过是对自己命运的真正把握,是不屈身于任何人之下。”她的自信不仅来源自身能力,更来自对局势的清晰把控,“最顶尖的能力者,一人可抵千军。即便你强于我又怎样,一旦交手只会两败俱伤,让渔翁得利。何况我的亲生母亲,还从未露面,就是皇室,又能将我怎样呢?”没有母女之情可不妨碍她时不时把对方拿出来借势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