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远萧弯起唇角,随即又想起信王那个大麻烦,倾身过去,用近乎霸道的语气道:“谁来求亲,你都不许嫁。” 顾双华皱起眉头,她只说不急着嫁,何时说过绝不会嫁,可哥哥已经满意地站起,想了想,将斜伸进窗棂的那支合欢花折下,弯腰插在她鬓间,柔声道:“‘年华灼灼艳桃李,结发簪花配君子。’只要你愿等我,我定会用余生相还。” 直到哥哥脚步走远,宝琴端着盆热水进来,顾双华才抬手摸了摸头上花枝,内心一片彷徨,她叹了口气,将下巴压在手臂上,望着窗外一树繁花,忧虑地想着:到底该怎么办呢? 又过了两日,公主府来了封信,说是对爱女甚为想念,本月初八想约她去东湘楼听戏。 顾远萧虽是百般不愿,但公主已经退让到这般地步,他总不能再拦着人家天伦之乐,于是顾双华那天早早起来梳洗打扮,欢天喜地地被马车载到东湘楼,然后被亲自相迎的老板直接带到了雅间。 雅间里只有公主一人,十分不合她平日里奢靡享受的作风,这时她正将衣袖撩起,姿态慵懒地剥着面前一盘杏仁,见到她进来,眼神才亮起来,赶忙拍掉细屑,朝她招手道:“快过来,本宫可好几天没好好看你了。” 顾双华心头一暖,赶忙坐过去,顺手拿起团扇为公主扇风,公主将剥好的杏仁塞到她手里,笑眯眯同她聊了些家常,然后又忍不住控诉起她那个独断霸道的哥哥。 顾双华神情柔和地公主絮叨,偶尔插上几句话,觉得这气氛十分融洽温馨,这时,台上幕布拉起,开始唱一出《思凡》,演尼姑的旦角不但唱腔好,身段也十分软,顾双华看的目不转睛,旁边的公主却转动着凤眸,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。 待到台上演罢一场,公主才似不经意问道:“对了,那日你还没告诉本宫,你的意中人究竟是谁呢?” 顾双华慌张道:“公主莫要瞎猜,哪里有什么意中人。” 公主“啧啧”两声,“若是没有,你那荷包是绣给谁的?” 顾双华本想答是绣给哥哥的,可那荷包已经给了信王,这可真是说不清了,正在着急时,门外突然有人通传:“公主,信王爷求见。” “哦?”公主挑了挑眉,眼睛撇过来,意味深长道:“他倒是闻风而动,这么快就找来了。” 顾双华如今对信王的心思十分复杂,还未理好头绪,信王已经翩然走进,潇洒地一躬身道:“侄儿见过公主。”桃花眼往这边挑着道:“还有双华妹妹。” 公主将手一伸:“无需这些虚礼,左右你也不是冲着本宫来的。” 信王微微一笑,也不争辩,将腰更弯了一些,道:“公主可否将双华妹妹借我说几句话?” 公主失笑道:“她一个大活人坐这儿,哪轮得到本宫替她做主。” 信王于是偏身朝顾双华笑道:“三小姐可否赏本王这个面子?” 顾双华不知他要说什么,局促地看了公主一眼,公主却给她一个爱做什么就去做的眼神,觉得这么拒绝太不给信王面子,于是只得站起,对公主道:“双华去去就回。” 然后她同信王走到转廊上,敛下目光恭敬地问道:“王爷找我有何事?” 信王却对她这疏离的态度很不满意,上前一步道:“那晚的事,莫非你全不记得了?” 顾双华心头乱糟糟,本能地退后一步,信王略有些失望,又问道:“我送你的茶,可还合心意?” 顾双华瞪着眼问:“什么茶?” 信王咬了咬后槽牙,决定以后再同顾远萧算这笔账,他取下腰间荷包,神秘笑着递过去道:“你觉得这荷包和以前有何不同?” 顾双华接过来,正待翻看,信王突然靠近小声道:“本王在里面加了样东西,你闻一闻,能不能辨出是何味道?” 顾双华便放在鼻下闻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