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虞楚十分意外地睁开眼,又挨了徐千屿当头呵斥:“你给我说清楚。我又没刁难你,你为什么一大早在别人房门口跪着?” “不是,不是你。”虞楚连忙摆手,心里也知道此举万一给别人看到,会造成误解,徐千屿生气是理所应当,“是我,是我腿软……” 徐千屿本就起得迟,再听她结巴下去要迟到了,便抛下她,匆匆往校场赶去。虞楚一怔,徐千屿和她想的并不一样,追了上去:“小姐,小姐……” 徐千屿并未回头,见虞楚快步追上来,冷着脸道:“不要一大早来叫我。我不清醒的时候,是会骂人的。” 虞楚一面追她的步伐,一面怔怔点头。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:刚才,她是在向她解释吗? 虞楚此时方想到自己还带了用于讨好徐千屿的见面礼,便将那盒饼糕捧起:“小姐,这是我做的饼糕……” 徐千屿扫了一眼,并没有接。 虞楚恍然大悟。她是丫鬟,怎么能让小姐拿着东西呢?便将饼糕装好。片刻后,徐千屿手里提的书袋,也到了她的手上。 一路跟到了学堂,虞楚掏出准备好的帕子,在徐千屿一屁股坐下之前,拦住她,帮她擦了擦玉凳。 身旁的人讶异地打量她们,朝她露出了鄙夷的神色,虞楚动作一顿,脸上火辣辣的。但,开弓没有回头箭,她心一横,大声道:“小姐,请坐。” 她以为在众人面前伏低做小,做足了面子,能讨好徐千屿,然而徐千屿目露嫌弃,抱臂坐下,并没有理她。 她心中大为忐忑,惨白着脸坐在小姐旁边,反思自己的言行。 徐千屿觉察旁边有人,倒看了她一眼。 因她气焰嚣张,独来独往已久,没有什么人敢坐她旁边,虞楚是第一个。 中午的时候,虞楚再次殷勤地打开了饼糕的盒子,推到了中间。虽然徐千屿并不一定看得上,但这是她唯一能提供的,也要积极地表现。 饼糕金黄松软,一朵一朵做成梅花形状,整齐地排列在木盒中,散发着香喷喷的热气。 卖相倒是不差,徐千屿扫了一眼,也觉得饿了,便拿了一个塞进嘴里。 虞楚的心重重地跳了起来。眼见小姐吃了一个,仍然是那副脸色,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 但她吃完了,又抓了一个。 片刻,又吃了一个。 虞楚掐着自己的手,强迫自己不要露出太喜悦的表情。徐千屿已经用行动证明,她的饼糕是有价值的,她亦是有价值的。 徐千屿品尝完了一排,骄矜地点评道:“你应该加一些薄荷叶。” 虞楚:“!!明天就加。” 徐千屿面不改色:“覆盆子,金银花……” 虞楚抄起了本子,一一记下。 虞楚偷偷地观察徐千屿,在“覆盆子”的后面一页,记下一些小姐的脾性。徐千屿上课时倒很专注,目视前方,也不多话,偶尔发言,也是言之有物,有理有据,不似陈铎那等虚伪张扬之辈。 徐千屿记笔记时,便瞥见一根毛,投影在她书上,很是无言。虞楚每悄悄回一次头,她翘起的发丝的影子便晃动一下,还以为她不知道。 想想虞楚,她不仅发髻梳得乱,弟子服也穿得很随便,长长短短,纽扣也搭错了,她早上出门乍一见跪着的虞楚,还以为是收破烂的人在乞讨。 真没见过比她还不能自理的人。m.PArtsOrdER63.cOm